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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繁輕笑。
周知蒙踮起腳尖,勉強和彎腰的陸起繁視線持平,他看著陸起繁,努了努嘴,命令道:「再喊一下。」
「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哪有平白無故就跟人要好處的?」
陸起繁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手從周知蒙的腰滑到他的手腕,再到掌心,十指相扣,順著周知蒙的心意,喊了一聲:「哥哥。」
他的聲音很低沉,尾音又輕,聽起來更像是戲謔。
周知蒙只覺得耳根都發燙,嘟囔著抱怨:「這麼多年了。」
「這麼多年了。」陸起繁重複他的話,卻是不一樣的意味。
兩個人對視良久,周知蒙抬手揉了揉陸起繁的耳朵,這個動作是他從小到大最常做的,因為小時候陸起繁總是調皮,天天被他爸打,耳朵總是被揪得通紅,周知蒙心疼壞了,噔噔噔跑過去抱住小起,小心翼翼地揉他的耳朵,然後鼓起嘴巴給他呼呼。
小起眼裡含著豆大的淚珠,把臉埋在周知蒙身上,抽抽噎噎地說:「卷卷痛。」
周知蒙於是輕輕地揉。
後來長大了,小起都快趕上他爸爸高了,再也不會被揪耳朵了,周知蒙卻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陸起繁也不抗拒,每次周知蒙揉他的耳朵,他還會很舒服地往周知蒙身上躺,像只悠閒曬太陽的小狗。
陸起繁的變化很大,但在周知矇眼裡,還是依稀能看見五六歲的影子。
那時候他們都很小,周知蒙走到哪裡,陸起繁就跟到哪裡,一邊喊著卷卷一邊把手上的任何值錢東西往周知蒙的兜裡塞。
越長大,周知蒙越頻繁地想起當年的事情,彷彿在逃避面前這個十八歲的男孩子。
逃避他躲了兩年的話題。
晚上週淮生和林知繹臨走前的表情始終映在他腦海里,他感到害怕。
他一直覺得親情才是最穩固的關係,他本來想和小起做一輩子的親人,就像他的父母和小起父母之間的關係一樣,沒有血緣但勝似血親,想見面隨時可以見面,不起爭執相親相愛,他身邊的很多朋友戀愛又分手,鬧得不歡而散,所以周知蒙一直覺得情侶關係很不靠譜,親人的關係更好。
可小起並不這樣想,小起不滿足於此。
感覺到周知蒙的神遊,陸起繁放開他,問:「你給我做的蛋糕呢?」
「在冰箱裡,一個天藍色的小方盒子,」周知蒙往旁邊挪了兩步,雙手背在身後勾了勾自己的衣擺,吩咐道:「你去拿吧。」
陸起繁下樓之後,周知蒙用手扇了扇風,企圖把臉上的熱氣揮散,房間的燈還沒有開,全靠走廊的暈黃廊燈照著,周知蒙開啟房間裡的主燈,頓時視線清明,思緒也鎮定了些,他把陸起繁床邊的小桌板開啟架在床上,剛擺好,陸起繁就拎著蛋糕盒走了進來。
「什麼口味的?」
「鹹奶油,夾心是奧利奧。」
周知蒙接過蛋糕,向陸起繁介紹:「我還去街上買了很多小玩意,你看,煙花棒蠟燭,可不可愛?」
「還有這個,小王子的蛋糕帽。」
周知蒙把藍色波點的手工生日帽戴到陸起繁的頭上,陸起繁低頭任他折騰,周知蒙幫陸起繁把帽子擺正,然後點燃小煙花棒蠟燭,對陸起繁說:「許願之後吹蠟燭,等一下再給你禮物。」
周知蒙掐好時間,關了燈,迎著星星煙花棒的微弱光芒,望向陸起繁,他輕聲唱著生日歌。
陸起繁閉上眼睛,許了願望,然後吹滅了煙花棒最後搖晃的燭光。
正好十二點整。
周知蒙小聲地鼓掌,然後笑著說:「小起,十八歲生日快樂,祝你永遠快樂。」
周知蒙把手錶拿出來,給陸起繁戴上,滿意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