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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的挑剔被泯於莞爾一笑,阮阿姆走近了。迎著慕臨安幾分質疑的目光從袖口裡掏出一張帕子,親暱地拉過慕臨安的手,想要擦拭。
興是許久未與人親近,慕臨安隨即便紅了臉想要抽出手卻被阮阿姆給拉住了。
「我去後院洗便好了。」眾目睽睽,慕臨安硬著頭皮道。
阮阿姆拉著慕臨安的手仔細擦拭,臉上的笑越發和藹。他盯著慕臨安,笑道,「無事,慕先生在世時與我家的交好。如今慕先生走了,你獨自生活。我也怨沒早點兒過來照顧你。這些年,可受苦了?日後便是自家人,莫要見外的好。」
話裡無一不是透露著一個訊息,阮家要與慕家成為一家人。如今,慕家便只剩下了慕臨安一人。若慕先生在世還好說,有個能做主的。
村裡人只道是慕臨安走了運,慕先生也不知何時與阮鄉紳熟識的,倒是藏的深。
慕臨安越過阮阿姆瞥了一眼地上的聘禮,便知阮家來的目的。阮晟才隔空與他望了眼,眼底沉沉浮浮,表情複雜得很。
阮阿姆見慕臨安神色有異便又補充,「你可是怪我們沒早點兒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阮家向他提親的意圖,若說門戶,毫不相當。若談情義,這些年阮家也未曾露過面。於情於理,慕臨安是不願信一分的。
「不……」慕臨安剛說了個不字便被阮阿姆打斷了話。
話給堵得死死的,「你應當怪的。一紙婚約在先,我們也未曾想毀約。只是慕先生為人清雅,品性如竹傲然,便是不願領了人情的。我們便願等你們兩個孩子長大再來商量此事,誰曾想慕先生竟先英年早逝。」
阮阿姆抬起袖子掩面,模樣幾分心疼,「那日晟才說見過你,一番打聽才知……」
「莫要受罪了,孩子。」阮阿姆含淚慈愛地看著慕臨安。
一番解釋倒也通了,只是慕臨安心底仍舊幾分不舒服。
村裡人感嘆鄉紳有情有義,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還來兌現婚約。那阮家阿姆瞧著也是個善心腸的,阮晟才又一表人才。慕哥兒當真是走了運,一時間,村裡的小哥兒都羨慕極了。
村長倒是幾分沉默,他原先想著讓慕臨安與那顧淵湊一對。現在鄉紳都來插了一腳,慕臨安的事倒是解決了只是顧淵……
他朝著人群望了眼顧淵,那小夥子正凝神屏氣地盯著慕臨安。
顧淵觀察了許久,那阮阿姆明面上的話光彩無破綻,仔細推敲起來便有點兒不對味兒了。
若是真的有心幫助,且不說鄉紳在村裡頭大有勢力,尋常普通人也會暗自搭把手。慕臨安又怎會獨居於此,受人排擠?
那話看似柔和卻極其強勢,當著眾人就出了口。一副非要將慕臨安娶進家門的架勢,實在令人費解。
顧淵瞧著遲疑的慕臨安,滿眼焦急。少年表面再怎麼成熟也不過是個少年,發點兒小脾氣,生氣來也會剜人幾眼。到底是未經歷過什麼風浪,一不小心便會糊裡糊塗地進了人家的門。
這事本應他不該管,可他越想著就越發心急。心急到一個點,忽而又冷靜了下來。如同被臨頭澆了盆冷水,涼到了他心底。
慕臨安為何急於與他撇清關係,又對柳泉這波人看似親近實則疏遠得很?他聽到阮阿姆說的事也未曾太過於驚訝,許是早就已知便有盤算……
顧淵心底起落有些大,對自個瞎操心的心態感到懊惱。
卻聽見慕臨安終於開了口,聲音仍舊清清冷冷,「實在抱歉,婚約的事我爹未曾與我提起。我現下是難以相信的。若是真的,我也不願就著情義承了您家的意,佔了您家的便宜。令公子值得更好的哥兒,而不是我這個鄉野俗夫。」
慕臨安說完便扯開手露出還沾著些許泥巴的手臂,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