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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從浴室裡出來,頭髮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水珠順著臉部線條下去落到了胸口上,他只裹了件浴袍,浴袍對他來說還有些小,他穿著不怎麼舒服,腰部的帶子沒系,胡亂纏了一道。
他身體線條堅硬,胸口處的肌肉若隱若現,可眼神又純,反差實在是有些大。紀衡不太自然地站在那兒,接觸到姜禹的目光後耳朵一燙,揪著腰上的系帶坐到床上。
姜禹看著他這麼忸怩的姿態也懶得出口問,上次比這回還能扭,一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了,整個人就很僵硬,跟塊兒石頭似的。
姜禹進去洗澡,坐在外面的紀衡比剛才還要鼓動,他揪著腰部帶子,一用力那帶子就散開了,他又趕緊纏上。
磨砂玻璃下面是透明的,他可以看到姜禹的小腿,白且直,水珠從上面流下來恍如無數條小溪,紀衡搓著自己的臉,心砰砰不停。
他暗地裡給自己打氣,別慌別慌。
姜禹出來就看到他這副為難樣兒,坐在床上深思,摸摸被子摸摸枕頭的。
「去吹頭髮。」
姜禹走過來,對他說。
這人洗了頭髮,出來也沒吹風。
被打斷思緒的紀衡猛地站起來,幅度太大,腰部的系帶跟著動作滑下去,浴袍便向兩邊敞開。
姜禹就站在他面前,眼神順著往下看一眼,然後平靜移開,走到另一邊,紀衡羞紅了臉,用手攏著,步履匆匆地鑽進浴室,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來。
紀衡頭髮短,吹一會兒就幹了,他出來的時候姜禹已經側躺在床上了,房間裡只留一盞壁燈,昏暗,夜晚的氣氛格外到位,他只看得到床上微微鼓起的弧線。
紀衡繞到姜禹的左邊,扯著被子一角然後慢慢滑進去。
酒店裡的沐浴露味道不濃,淡淡的木質香,躺下去後周圍全是這種味道。
紀衡也側躺著,看著姜禹的後腦勺,姜禹的胳膊露在外面,他躺得安靜,似乎是睡著了。
紀衡輕輕往他那邊移一下,然後頓住,見姜禹沒動靜又移了移,眼看鼻子就要碰到姜禹的頭髮了,姜禹突然翻身平躺著,睜開眼睛,也沒看他,沉靜問他:「睡不著?」
紀衡把自己縮在他身側,整個人像個勺子似的,姜禹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腕骨微微凸出,紀衡盯著那處,然後目光向上飄到他的嘴唇上,心緒胡亂飛著:「睡不著。」
就算用了這沐浴露也擋不住紀衡身上的味道,說不上什麼味道,像是清晨陽光的味道,氣息濃烈得蓋過這淡淡木質香味。
姜禹閉上眼睛,問:「跟你打架那人,也是你籃球隊的?」
「他不是,」想到黃驛紀衡就又開始生氣了,語氣變得不耐煩,「隔壁宿舍的,我就跟他打了幾次籃球,之前是熟點兒。」
紀衡又往他那邊挪一小段,急忙勸著:「阿禹,你別多想,他就一傻缺。」
「我沒多想,」姜禹淡淡開口,「既然是傻缺,不理他就行了。」
「他要是再說」紀衡打住了,難得管住了自己的嘴,「不理不理。」
「別打架。」
姜禹最後說。
他最終想說的還是這個,之前在路上說的那些紀衡沒聽進去,就看紀衡這麼個莽勁兒,還是為了這種事,他並不覺得開心或者欣慰。
「嗯。」
紀衡臉蹭在枕頭上,看著姜禹臉部的輪廓答應道。
「睡吧。」
算是了結一件心事,姜禹心裡暢快不少。
「阿禹」紀衡又往這邊蹭蹭,腦袋都要堆到姜禹脖子裡了。
他的頭髮有些扎人,姜禹用手拍了一下,沒拍走,反倒更紮了些,此時的紀衡像只黏人的動物,非要賴點兒人類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