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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確定嗎?」
「嗯,現今女子生育就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誰能不敢保證她能全須全尾地出來,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孩子,而讓她冒這麼大的生命風險,孤做不到。更何況,她怕疼,生育之痛幾乎是這世間最大的疼痛,孤不願她忍受那般劇痛。」
「可若是陛下無法延續血脈,這北秦又該交由何人之手?」
「呵,孤體內可是留著一半骯髒的北秦皇室的血,那種血脈無法延續,孤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至於交由何人之手?完全可以有能者居之。」
讀過虞嬌心的亓殷覺得她生活的那個世界的治理方式就很不錯,誰能幹誰上,而非父傳子,子傳孫,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北秦的改革來得猝不及防,不是沒有人反抗過,卻都在亓殷的鐵血手段下,齊齊鎮壓下去。
此時,因著椒房獨寵,完全沒了任何作用的曾經的南楚一眾美人們,在虞嬌拉著燕清說了一晚上的悄悄話後,不過三日,她就帶著一幫女孩子們去上了虞嬌著手建立的第一所北秦大學。
五年之後,從第一所的北秦大學裡讀出來,以全科總分斷層第一的優異成績畢業的燕清,先是進了新建立出來的工業部實習,短短几年,就做到了一部之長的位置,甚至上頭的意思,還預備將她看做預備宰相在培養。
儘管如今的每一日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燕清卻覺得自己過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充實,可以說,換成十幾歲的她,恐怕也完全想像不到她也有機會走到曾經她敬仰嚮往的祖父的位置。
其餘那些南楚的姑娘們也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發光發熱著,偶爾下班了還能一起約頓飯喝個酒什麼的,這是以前她們在南楚做貴女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畢竟那可是個連女兒家上街都要戴箬笠,務必不叫人看到一點肌膚的時候啊。
而就在燕清成為宰相的前一晚,她還做了個荒誕離奇的夢,夢裡的虞嬌跟現在的完全不一樣,亓殷也不一樣,竟然沒看中虞嬌,相反還一眼看中了她。
儘管外界傳的沸沸揚揚,說他有多寵她,多愛她,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每次他基本都是來她的宮中,常常一個人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叫她打擾,只會叫她想塊木頭一樣,在他身邊待著。
後來亓殷就死了,她心心念唸的無忌哥哥坐上了皇位,佔了亓殷親手打下來的江上,她和虞嬌,和慕容月,和無數無數的女人,在聞人無忌的後宮裡鬥得跟烏眼雞一樣,孩子孩子死了,身體身體敗了,沒睡過一日好覺,沒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
好容易熬死了虞嬌,熬死了聞人無忌,弄死了慕容月,將她的兒子扶上了皇位,垂簾聽政,老了老了,兒子也開始防備起她來,無奈她只能退位讓賢,帶著病痛的身軀,在後宮裡抄經唸佛,了度餘生。
一輩子,燕清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了。
醒來之後,許久許久,燕清都沒有回過神來。
最後還是前來伺候的隨從提醒她該上朝了,她才恍然回神。
不管那是她的前半生也好,亦或者本來有可能前行的人生都好,把握住當下,才是最關鍵的。
畢竟,從此以後,她就只是燕清,而非什麼燕仲的孫女,聞人無忌的皇后,楚國的太后!
女子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信的笑來。
——
又是一年春,一望無邊的草原。
騎在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上的虞嬌,一邊用手擋著頭頂的陽光,一邊笑眯眯地跟前頭給她牽著韁繩的亓殷說著所謂的北秦大學裡的趣事。
直到快要看見前頭不遠處的一株銀杏樹,虞嬌立刻就在男人的攙扶下從小馬上面跳了下來。
走近了,才發現銀杏樹下竟然立著一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