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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暖暖，殿中偉岸的男子埋首看摺子，時而皺眉，時而勾唇，時而嘆息。看到雲芙進來，他合上摺子，開心的笑了：“你來了？”

“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起來吧！”龍皇心情愉悅從大書桌後走出來，親自扶起雲芙。仔細觀察著她的臉。

秀眉，大眼，朱唇，粉頰……

“像啊！真是像啊！”龍皇喃喃的說，目光變得迷茫起來。

雲芙被他看得心驚膽戰，弱弱出聲：“皇上……”

龍皇這才回神，他收回目光，往桌邊一坐，伸出手腕：“來吧，給朕也把把脈！”

“是！”

纖手探上他的脈膊，連就診的動作都那麼像。龍皇痴痴的看著她的纖長的手指，一聲嘆下去，彷彿嘆進了無底深淵。

“一聲嘆息將我一聲變涼。”腦海裡忽然浮出這樣一句話。雲芙暗暗心驚，這樣的嘆息，應該是心死之人才會有的，怎麼龍皇也……還沒有想透徹，雲芙就被龍皇紊亂的脈膊給嚇了一頭，她驚駭的抬頭：“皇上，你的身體？”

“噓——”龍皇對她眨眨眼，示意她別說。

雲芙只好閉了嘴，遲疑不定的看著他。龍皇有病，而且是多年頑疾，加上心情鬱結，恐怕再也治不好了。

“朕可以叫你芙兒嗎？”龍皇問。

雲芙遲疑的點點頭：“可以。”

“芙兒？芙兒……呵呵，你有沒有說過，你很像朕的靈妃？”龍皇問。

靈妃，又是靈妃！雲芙快要暈了，這她到底和靈妃哪兒像了？她到底和靈妃有什麼關係？好像這所有的迷局都因一個靈妃而起！雲芙鼓起勇氣問：“有人說過，不過臣女很好奇，臣女到底哪裡長得像靈妃了？”

龍皇一怔，眼裡掠過一絲疼，他站起來，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吧，朕帶你去鍾靈宮看看！”

“哦！”

一路上，太監宮女們看到皇上拉著雲芙的手，都用曖昧的目光看著他們。雲芙也覺得很不妥，卻不敢抗旨。

鍾靈宮就是昨天經過的那座荒廢了的宮殿，據說曾是後宮最華麗的宮殿。

多年以後，這裡還保留著當初的模樣。

雕樑畫棟，富麗堂皇，最特別的地方是，不用龍鳳，而是全飾以繁複的曼珠沙華圖案。就好像無憂谷的神殿一下，莊嚴美好，讓人不忍破壞。

空氣裡似乎還飄浮著淡淡的百花香，讓人的心也跟著柔軟了下去。

“這是靈妃，綽影。”龍皇指著殿中大大的巨像道，看雲芙的目光疼惜至極。可憐的孩子，應該來看看娘長什麼模樣。

畫上的女子一身白衣，身披淺金色翠煙紗，遍繡曼珠沙華。烏髮如雲，五官精緻，空靈的氣質仿若天女下凡，右手持一枝血紅的曼珠沙華，嘴唇眉眼分明沒動，可卻給人一種微笑的感覺。那笑暖暖，直入心扉，勾魂奪魄。

雲芙望著畫上的女子，痴了下去。

像，豈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怪不得大家都把她和靈妃聯絡在一起。

心裡浮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溫熱的液體湧了上來，撐破眼眶。

淚，無自覺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如同晶瑩的珍珠。

龍皇看著她，嘆息一聲伸手為她抹抹淚。

雲芙一怔，自己用袖子擦擦淚，只覺得莫名其妙：“我哭了？我為什麼要哭？”

越擦淚落得越兇，她尷尬的笑笑：“真是，這眼睛還不聽使了……”

“沒關係，想哭就哭吧！”龍皇看著她，心痛難當。他相信，這是血脈相連的關係。影兒在天上一定也看到女兒迴歸，哭得不能自制。她曾是無拘無束的仙子，羽瑤聖女。為了救他，不顧族人的反對，從遙遠的南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