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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她不確定地問：&ldo;謝一斐，我怎麼感覺……感覺我，少了一段記憶?&rdo;

謝一斐牽住祁晴的手驟然握緊。

&ldo;……神仙，天上的人都像你一樣好看嗎?&rdo;

韓土兒，不，現在應該叫他韓雲棟，他仰著頭看向寄雪，眼裡充滿著敬畏。

寄雪只是沖他挑眉一笑：&ldo;當然不是，肯定是隻有我這麼好看。&rdo;

韓雲棟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面前的人雖然只穿著最普通粗布衣裳，沒有插珠光寶氣的各式釵簪，擋不住眉眼之間的驚艷與靈氣，唇珠一點殷紅，唇角兩處微翹，連微笑都是恰到好處的弧度。

&ldo;……哇，神仙，如果我把東海邊的差事做好，你能帶我去天上嗎?&rdo;

&ldo;看你表現。&rdo;寄雪推開木門，毫不顧忌地大步踏入，&ldo;女媧姐姐，我又來看你了!&rdo;

屋中的女媧早已化出了雙腿，警惕地瞳孔一縮，看見來者時才恢復成和顏悅色的樣子。

&ldo;姐姐，你怎麼這樣小心啊，難道村中不太平嗎?&rdo;寄雪示意韓雲棟坐在門旁，便親暱地靠到女媧身邊，&ldo;我在天上可想你了，找不到人說說心裡話。&rdo;

女媧笑著推開寄雪的腦袋：&ldo;你少來，小丫頭片子，你可是三仙之首，身邊還會少了人?&rdo;

&ldo;哎喲，你可別提了，天上麻煩事可不少，我被纏得毫無脫身之力，這不把事情交給庭風了嘛，才有空下來。&rdo;寄雪自顧自取了女媧桌上粗糙的吃食，然後把被嗆到無法呼吸，&ldo;咳咳咳，好難吃……&rdo;

&ldo;你別吃，這只是從地裡拔的野草根揉的餅。&rdo;女媧把盤子挪開，嘆了口氣，&ldo;現在這地上啊，湧起了好多首領，人們也不再投奔我一個人了，像東邊的皇帝，西邊的蚩尤，都是強大且有能力的勇士，唉，我不如他們。天上怎麼樣了?&rdo;

&ldo;有什麼好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要我說，你當初就應該同我們一齊到天上去……&rdo;

&ldo;我不去，我想留在地上，好歹也是我捏出來的人，我總要看著，再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神族打心眼裡瞧不起我。&rdo;

&ldo;哎呀，姐姐，你怎麼這麼固執啊……&rdo;

&ldo;對了，&rdo;女媧朝門口抬了抬下巴，&ldo;那小孩你帶來的?&rdo;

寄雪回頭看去，韓雲棟一臉無辜地端坐在門口，撲眨著眼睛，解釋道：&ldo;他呀，路上領的小孩子，去東海邊上當我的眼線呢，你知道吧，羲和死了，三足金烏躁動著要鬧事呢。&rdo;

&ldo;我清楚，沒人制住他們，這天都要翻了。本來羲和就有不臣之心，更別說那幾頭不安分的三足金烏，不過，你確定這小子能行?&rdo;

&ldo;行不行?試了不就知道嗎?&rdo;寄雪沖女媧俏皮一笑，&ldo;瞧他那副樣子，才不會被那群鳥精察覺。&rdo;

&ldo;也是。小孩，別愣著了，姐姐帶你去換衣裳。&rdo;

形銷骨立的身子上可以清晰看見肋骨的痕跡，手臂上有幾道深深的疤痕，貫穿整個臂彎，陳年的汙垢可以搓成泥，蝨子在毛髮間跳躍著。

在女媧的關切之下，韓雲棟洗了澡，怯生生地換上了人生中第一件乾淨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