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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她的走到古書旁,翻開古書的第十頁按在了她的胸口。
登時一片金光從古書與溪囊的接縫中溢位,金光透過她的身子傾瀉了出去,對映在後邊的家居擺設上。
而溪囊全身都罩著明亮的光芒,像是她自己也正閃著微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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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囊用她變了調的粗啞刺耳的噪音再次叫了起來,四肢胡亂揮動著,她在臉上亂抓。
但我知道,即使她再憤怒和驚慌,她的所作所為都已經沒用了。
她開始不再掙扎,在光芒中若隱若現。
我伸出手遮擋住雙眼,她變得太亮了,亮得讓人不敢看。
過了片刻,金光逝去,而我的手臂還直挺挺地前伸,五指成爪狀,只是我現在是抓著一抹空氣罷了。
張陽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兒,一息無存。
他的顏色並不是灰白二字所能全部包括的,因為他在我心裡不僅發白,差不多還放光。
小三也好,拿我當槍使也罷。
在看到他屍體的這瞬間,一切怨念和難以置信都煙消雲散。
我很難受,難受得眼淚難以遏制。
我無法想像陳希知道了這個噩耗後,會悲痛欲絕到哪種程度。
在她心中,張陽仍是那個相貌普通,但專情又單純的一個大男孩。
或許這樣的結局好一點,讓張陽的這個形象在她心中一直保留著。
我在草坪上漫無目的地跑,風在我四周刮著,跳過矮樹和樹籬,飛奔過黑暗、堅硬的地面。
我好想像那些鳥兒一樣飛向夜空。
我好想爬上一棵樹,跳上房頂,對著沒有星星的夜空咆哮。
我盲目地跑著,兩邊的房屋發出颼颼的聲音,狂風呼嘯著,枯枝在我頭頂搖擺,我就像一片無助的落葉。
我痛苦地哭出了聲,穿過街道,繼續往前跑,陰暗的天空看不到一顆星星,黑糊糊的樹冠在我頭上搖晃。
街邊的房屋被我一個個甩在身後,幾間屋子的窗戶還閃著模糊昏暗的燈光。
我一直跑到筋疲力盡,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閉上眼睛,等著心跳恢復正常,等著血液不再往太陽穴上湧。
我饒了這條街區一圈,回到了原地。
我在冰涼、濕漉漉的人行道上坐了好長時間,膝蓋上放著古書,靜靜地盯著張陽的臥室。
寂靜的空空的臥室。
我的呼吸很快恢復了正常。
風也柔和多了,蒼白的殘月從遮住它的烏雲中鑽了出來。
☆、第一章 紅衣笑臉
我在考慮是否尋個時間去白家村。
會令我躊躇不定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從張陽死後一直到張陽的追悼會為止,那黑影沒有再出現。第二個則是單承澤告訴我,他先後去了兩次,都只見到白家村的遺址。
這說明並非任何人都可以進到白家村,或是說,只有少數人可以見到白家村的那些冤魂。
譬如我和張陽,以及令人鄙夷不屑的龍飛宇。
這是隨機事件還是需要一定的條件?
假使我下次再去,能夠再碰上麼?
這兩個問題暫且無從查證,得去過才知道。
白家村曾經橫屍遍野、血流成河,按常理來講,這種地方肯定是怨氣衝天。
據說幾年前有位房產老闆相中了那,曾事先尋來一位風水師勘察,然而當時的具體情況鮮有人知,但結局便是那位老闆回家後患上重病,甚至連請來的風水師都像有如人間蒸發一般了無音訊。
故此在那之後,包括政府在內,沒有一人再打過白家村的主意,應該說他們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