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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說不出話來。
「姑姑,你不要傷心,就算是為了我也要保重自己。我若走了,你得長長久久的呆在洛陽,為我管住太守府。」
這一次踏入白馬寺,紀菀有種奇妙的感覺-----大約是此生最後一回來這裡了。她不僅是來見一見了緣的,當然,這肯定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在每一個衍生世界,紀菀永遠知道什麼最重要,但從不因此而忽視旅途中每一處的風景。對於她來說,在衍生世界的每一天,都是真實的人生。
紀菀先去見了戒嗔,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開誠布公的談條件。紀菀已經看到了佛門的實力,儘管他們在一年前就表現出效忠姿態,但紀菀明白,這種效忠是審時度勢的結果,是不穩定的。
白馬寺作為佛門的核心聖地,處於洛陽境內,本來就無人可靠。他們有實力,可是放在洛陽太守紀泉眼裡就不太夠看了的,起碼不會重要到能和紀泉談這樣苛刻條件的地步。
紀菀不同,她有這個命,如今卻沒有這個實力。
戒嗔:「 您實在是太狡猾了,這個時候就以『國教』許諾,是要叫我佛門赴湯蹈火啊!」
紀菀:「不至於,戒嗔法師收了了緣這個弟子,我便不能讓你去赴湯蹈火,也絕不會滅了佛門的火種。」
戒嗔愣在當場,半響才能說出話來:「這種時候如此坦誠……我真是看不懂您。」
紀菀無意與他解釋……話都說到這裡了,戒嗔和尚這樣精明的人,必然會好好保護了緣。
只要了緣沒事,紀菀就可後顧無憂。
紀菀見到了緣的時候,他正在熬藥,那是為山下耕種的農人們準備的。近來他研習醫術,為人治病,偶爾能換來一些米糧蔬果,還給紀菀送過一次至太守府----那一段時間她正逢事務繁忙,許久沒有來白馬寺。
紀菀沒有打攪他,去和尚屋子裡轉了一圈,出來之後篤定的道:「準備離寺遊歷了?」
和尚將藥倒出來,抬起頭輕笑:「神機妙算!」
紀菀翻了個白眼:「什麼神機妙算,你房間裡都放著包袱呢」
和尚:「我房裡是常常有包袱的。」
了緣常常也會去附近山林、村子出診,有時候地方遠的也要去個兩三日,所以他的房裡是常有包袱的。
紀菀:「可我翻開看了,裡面皆是常用的藥材、乾糧,還有地圖,只是走臨近的地方,帶地圖做什麼?」
了緣頓時面上起了薄紅,頗有些羞惱:「你把包袱都翻開了?」
為了出遠門做準備的,自然裡頭除了一應必需品之外,還有貼身衣物……這小女郎是太守府嫡女,怎麼就沒有人教導一下男女之別呢!難得的,素來心如止水的和尚都有些怨懟起洛陽太守紀大人了,真真是,對親生女兒也太薄待了一些。
要是叫紀大人曉得,一準能哭給他看的。
和尚一時間也怨怪自己,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既然曉得女郎已經來了,怎麼就隨她進了自己臥房,還不去管他。
紀菀一派天真,笑眯眯的:「都翻開看了啊,怎麼了?!」
了緣的臉更紅了,可這女郎一本正經的去給他去了看著火熬藥去了,這哪是她做的活,和尚上前把她趕一邊去了。
紀菀也不跟他搶,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泡茶
等第二壺茶泡好,紀菀突然道:「我過幾日要啟程去隴西了……現在少有和尚願意去敦煌了,但你可以去!隨我一路去隴西吧,從隴西再至敦煌。」
小和尚蹲在藥罐面前,紀菀看不到他的表情。這時候她有些煩悶自己不能修習武功了,否則憑藉細微的呼吸也能猜一猜……時間過了許久,在她以為會遭到拒絕的時候。
「我去送你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