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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小時候跟著伯母吃太多苦,他對伯母怨意很大。
她雖然沒經歷過,也知道隨厭後來跟養父母過得多慘,不會勸他丟下那份怨。這種東西,只能隨著時間過去,經歷的多了,慢慢自己看淡。
她被他牽住的手晃了晃,拖著音撒嬌問:「我們今晚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回去吃吧,忙了大半年,終於結案勝訴了,怎麼也要好好慶祝慶祝。」
貝梨偏著眼悄悄掀眼皮看他現在反應。
然動作剛擺好,就被他逮個正著。
隨厭笑:「這麼看我幹嘛?我沒事,都說了我對棠盛沒感情。要有感情也是堆積那麼多年的怨恨,現在痛快還來不及呢,更要慶祝了。」
「再說了,貝叔終於洗刷冤屈,怎麼也要給他給他辦個洗塵宴。」
見他真不怎麼在意,貝梨點點頭,「那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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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黑得早,他們到山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別墅裡燈火通明,光照到院子裡,昏昏明明一片。
他們進門,孫姨孫叔正端著菜盤子從廚房往餐廳送,飯桌上已經快擺滿了。
貝梨聞著孫姨手上那盤紅燒肉的味兒跟到餐廳,「怎麼做這麼多?」
孫姨滿臉喜色,「棠先生說貝先生宣判無罪勝訴了,讓我們多做點慶祝慶祝。」
貝梨轉頭看他:「你早就決定回來吃飯了啊?」
「嗯。」
隨厭拎著她想往桌上湊的後領,「在外面一天了,還去了墓地,髒,先上樓洗澡再下來吃飯。」
青城的冬天不冷,她就在打底衫外面穿了個毛呢長褂,被他一拎,直接拽著走了。
留貝玉升和孫叔孫姨在餐廳看笑話樂呵。
他在牢裡待了八年,身體底子早就掏空,到現在中風也沒好一點,只是控制著不讓再繼續加重。
晚上這一頓吃得熱鬧,他也高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嘴竟然好一點了,模模糊糊能發出具體聲音說話。
雖然還是聽不清晰,但他慢聲一個字一個字多說幾遍,能辨出來說的是什麼。
貝梨別提多高興了。
本來以為回來給他說了李筠和萊西的事,他會氣得中風更嚴重,沒想到病情沒加重不說,還出乎意料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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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了結,沒了其他事,貝梨閒下來,開始準備不知道被莫穗亞催了多少遍的畫。
晚上從畫室出去,換掉沾了一身染料的衣服,脫裡面裙子的時候,後背拉鏈卡到已經到肩膀下邊的頭髮。
正好臥室門開啟,貝梨喊他:「隨厭,過來幫我弄一下頭髮。」
他聽話走過去,將她一肩濃髮撥到前面,抽出卡在拉鏈裡的頭髮,拉鏈給她拉下去,在肩上稍微一撥,裙子就掉到腳踝。
他手從她肩膀落下去,摟到她滑膩的細腰上,下巴埋在她肩上,湊到耳後發裡聞了聞,「怎麼不剪頭髮了?明天跨年,要不要去剪個頭髮?」
貝梨怔了下,旋即身子後仰靠在他胸膛上,專意使著壞用長發去蹭他鼻子,挑釁問:「怎麼?我長頭髮不好看嗎?嫌棄到主動讓我去剪頭。」
「沒有,就是問一問。」
她留的短髮,齊劉海要是從中間撥開,形似她的「貝」姓,就是因為這個,二十多年了都沒換過髮型。
貝梨緩緩吐一口氣,轉身趴他身上膩著尋安全感,「不想要那個了,換個髮型,變個心情。」
「……因為許肅?」
她悶悶點頭。
「那就不剪了,長發也好看。」他低頭湊到她耳邊,叼起她耳垂磨咬,「特別是現在這樣,和你這麼白的面板形成強烈視覺衝擊力,更刺激我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