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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他們三個人，自己走出公寓。

我停在裘豪西的公寓門外，我按門鈴。我一直在回頭看，有沒有人從苗露薏公寓出來。

沒有。

第二次按鈴時裘豪西開門出來。嘴裡在叫：&ldo;什麼事一定要現在來找我，我正在忙著呢。……喔!萬先生。&rdo;

最後一句話的聲調，有如小孩開門見到了聖誕老人。

我讓他上下地握著搖我的的手。讓他把左手放我肩上。

&ldo;進來!進來!&rdo;他說：&ldo;我正在畫那張畫。&rdo;

&ldo;哪張畫?&rdo;

&ldo;衝突。&rdo;他說：&ldo;一定會是轟動一時的好畫，傑作!大師級的。&rdo;

&ldo;好極了，&rdo;我告訴他：&ldo;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名字不姓萬。我是賴唐諾。我是派出來找賈道德的。他知道我來，就躲起來了。我使你自己打電話找他。不過，據說賈道德被謀殺了。&rdo;

他的右手鬆開，左手自我肩上移開。嘴巴張得大大的看向我。

&ldo;我另外有事要告訴你。&rdo;我說：&ldo;那張&l;衝突&r;一定要完成它。我知道你會成功。有關現代藝街，我沒有騙你。&rdo;

&ldo;賈道德的死亡會引起一連串的醜聞。有不少記者會來找你要題材。假如他們看你在作畫，你只要說話對頭，他們會給你你要的宣傳的，買你畫的人會不少的。祝你好運。&rdo;

我不管他表情如何，我離開那個地方。

第06章

我走進認定一定會有公用電話亭的旅社，走進電話亭，把門關上，打對方收費的電話到辦公室，找柯白莎。

我聽到電話線路中白莎大叫的聲音。&ldo;叫我付電話費?他自己有開支鈔票，什麼意思要這邊付電話費?好，我來接聽……當然，我說接聽，我就付錢。沒錯，我是柯白莎，哈囉，哈囉，哈囉……。&rdo;

我說：&ldo;哈囉，白莎，我是唐諾。&rdo;

&ldo;我當然知道只有你會幹這種事，憑什麼叫我付錢接電話。你有辦案費，結帳在旅社帳上，可以拿給客戶做證明。你現在這樣做，電話費付多少要月底才知道，我要費手腳!&rdo;

&ldo;別說了。&rdo;我說：&ldo;我們又遇到大困難了。&rdo;

白莎突然停止聒噪。從線上傳過來緊張的靜寂。

&ldo;白莎，你在不在聽?&rdo;我問。

&ldo;當然我在聽。出了什麼事?&rdo;

&ldo;聽著，白莎。我們不能再走錯一步。&rdo;

&ldo;好的，你說。&rdo;

我說：&ldo;我一頭撞上牆了。賈道德已經寫給費太太娜娃一封信，告訴她她丈夫的事，有關會議，有關苗露薏。這封信現在在郵寄途中。&rdo;

&ldo;他奶奶的!&rdo;白莎道：&ldo;你早就該先把這傢伙頭切下來的。&rdo;

&ldo;別亂講，白莎。&rdo;我說：&ldo;這只不過是麻煩中比較小的一樁而已。賈道德昨天晚上給謀殺了。&rdo;

&ldo;一團糟，&rdo;白話批評道。

&ldo;還有，&rdo;我告訴她：&ldo;我們的客戶費巴侖不該昨晚乘夜航機下來，自作主張，以為可以見到賈道德，可以付錢給他解決一切困難。我怎麼勸他，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