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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女一瞧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和琴靈神女,同我的情況不同。」兩千年過去,秋女的顏色更盛,帶著一種灼然的美感,卻並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只是更大氣坦然,渾身繚繞書香氣息。
「我對蒲葉有想法,也僅僅是有想法而已。」她伸出指尖,漫不經心地撫了撫唇側,「這個想法,讓我想接近他,同時計算一些事情,如此而已。」
「但你若是覺得,喜歡一個人,便是吊在一棵樹上,被如何回絕也依舊不改初心,那便錯了。」秋女眼睫顫動兩下,整張臉現出一種既張揚又安寧的矛盾美感來:「喜歡與愛,終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說得直白一些。我有很多條後路可走,他並不是我的唯一選擇。」
「照你的性子,若是不夠在意,被回絕一遭,該是掉頭就走,立刻收心才對。」雲潯道。
秋女手指從琴絃上落下,她抬眸,笑問:「所以,我這不是掉頭就走了?」
雲潯沒話說了。
他自己都一堆爛攤子收拾不來,實在不好在別人的感情上指手畫腳說些什麼。
這是秋女閉關期間,頭一次聽見蒲葉的名字。
雲潯走後,她不由得想起雲山之巔,笑著看紅雀玩鬧,聲音溫和,舉止隨心的男子,確實是她出世至今,最吸引她視線的那個。
秋女再次見到蒲葉,是在數千年之後。
帝子從沉睡中甦醒。
餘瑤神女的咒引一解,天族與神族的對峙碰撞,達到了數十萬年來最激烈的程度。天族底蘊頗深,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拉幫結派,吸引了不少心術不正之族的投靠,雖然巔峰戰力不及十三重天,但勝在人多,氣勢足,百萬天兵橫陳,任誰也要掂量三分。
戰爭一觸即發。
女侍進來稟報雙方情況的時候,秋女正拿著把小剪刀修剪一株半人高小樹的枝葉,剪刀很鋒利,秋女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地檢視藏在樹葉底下才開的白色小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
女侍說完,她也正好放下手中的銀剪。
「我知道了。」秋女應了一聲,伸手推開窗子,外頭天已經黑了。
盈盈一水,星月交輝。
另有女官進內殿服侍更衣,她素來喜歡淡色的衣裳,顏色艷麗的衣裳往往都只在盛大的場合穿一兩回,回了秋女宮,便是隔著千年,也不見得能再上身一回。
女官為她拿了件禦寒的宮緞裙,裙邊是秋日泛黃的草葉顏色,將她臉上的媚意生生壓下幾分,又添幾抹溫和婉約。
秋女的手指在裙身撫了撫,不知想起了什麼,抬眸,道:「我記得前段日子,得了一件百水飛蝶羽衣。」她頓了頓,努力回憶了一下:「飛鳥族送來的。」
女侍很快地回:「女君未曾記錯,那羽衣由九色織成,華美輕薄,還有防禦之能,飛鳥族一次也只出產幾件,兩件送上了十三重天,接著就是咱們宮裡了。」
「他們有心了。」秋女眉目稍彎:「今日就穿那件吧。」
描眉施粉,容顏絕色。
秋女離了宮,前往西天。
時隔數千年,她再次站在蒲葉院門前的時候,饒是心境再好,也還是微微失神了一瞬,又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蒲葉的弟子將她迎了進去。
這個時候,秋女已經將手腕上的佛珠取了下來。
兩人相見,彼此十分自然,那些隱晦的難以言說又鮮為人知的情愫,像是已經被幾千年的時間沖涮乾淨,一星半點也沒留下。
誰也沒有提一句從前。
秋女壓了壓裙邊,眼波流轉,並沒有坐到椅子上。
一副並不打算多留的樣子。
蒲葉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