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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恍然大悟,眼眸轉了轉,低聲道:「那我隨便猜吧。不過,在猜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今年多大?」
「21,等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1998年。」
他根據她的出生日期推算硬幣的誕生時間:「你手裡那枚硬幣,我猜是1998年。」
馮靈邇:「……」
他猜對了!
天,這男人怎麼想到的?
她好奇了:「為什麼要這麼猜?」
「運氣吧。」
「我不信。你肯定有依據。」
他輕笑,點點頭,說出自己的依據:「你包裡沒有聲響,應該只有一枚硬幣。它的表面很光滑,看得出來,很珍惜,很有意義。綜合一下,應該是你的幸運幣。至於為什麼猜是你的出生日期,這個真的是靠運氣。」
馮靈邇:「……」
確實,這運氣簡直了?!
她心中驚嘆了片刻,很快醒悟過來:「我覺得也有可能是你剛剛看到了?」
秦危安搖頭:「沒有。我真猜的。」
她再次驚嘆,下一秒,又陷入了人生懷疑:「不對,我覺得不是你運氣太好,而是我運氣太差。我跟你說,我最近可倒黴了。」
「怎麼倒黴了?」
「你看我長這醜樣,還接二連三有人糾纏我。」
她經過一個小遊戲,不知不覺跟他親近了很多,說話也自在了些。
秦危安察覺這種變化,雙腿的疼痛都消減了,還莫名有點樂:「這算得上倒黴?」
她這模樣,有人追求,有人欣賞,有人肯定她的魅力,總不能算一件倒黴事兒。
馮靈邇不這麼想,嘆息道:「這怎麼不算倒黴?他們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她想著他的弟弟,覺得可以先表達下自己的態度:「我不喜歡他們,真的,他們也不喜歡我。哪有人一邊說著喜歡你,一邊讓你去整容的?」
秦危安:「……」
他思考著她的話,片刻後,反問:「如果你因為這個原因,認定他們不是真的喜歡你,那麼,你認為喜歡跟外貌是對立的?」
這個問題有些犀利了。
可更犀利的還在後面:
「我看過你的熱搜。」
「你在影片裡拒絕整容。」
「你對整容抱有很大敵意。」
「你對長得好看的人,存有偏見。」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長得不醜,即便醜,也醜的很有意義,你表現得對外貌漠不關心,但事實上正相反,你很在意外貌,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你對獲得愛情沒有信心,你極度缺乏安全感。」
他一句句直刺人心。
馮靈邇心裡發虛,排除對方不知她是偽裝醜女,部分言論非常精準,比如,她很在意外貌,比如她對獲得愛情沒有信心,比如她極度缺乏安全感,但她面上死不承認:「不。你多慮了。我是個很文藝的人。馬爾庫斯在《霍亂時期的愛情》裡說,靈魂的愛情在腰部以上,肉/體的愛情在腰部以下。而外貌,意味著美色,意味著肉/體。而我,不要這種腰部以下的愛情。」
「所以你追尋的是靈魂的愛情?烏託邦主義者?」
他把她問的說不上話來。
三年來,第一次,他表現得這般咄咄逼人。
豪車緩緩停下來。
申大近在眼前。
秦危安收起那份銳利,溫柔一笑:「好吧。我的烏託邦小姐。到了。你要下車了。」
他的目光沉靜內斂,溫潤柔和。
馮靈邇忽地心中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