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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懷秦危安當年救命之恩,時刻想著報恩,可苦於沒機會接近,現在,看到本人,就激動了:「我那時候嚇傻了,你救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秦危安本來沒什麼印象,但他這麼一細說,就有些印象了。
三年前,他腿疾發作,坐到輪椅上,非常躁鬱,瀕臨崩潰。
可無意中看到了那幅畫,海上朝陽圖,印象派的作品,暗黑的茫茫海面,火紅的太陽像是受著重壓,一點點迸出海面,照出一片血紅的暗影。
總之,畫面有種悽美的壯麗。
他也許是一時共情,就買了下來,煩躁時,看著它,心情奇異地平靜了。後來,更是喜歡上了油畫,也自學了油畫。
原來,當初買的是他的畫。
原來,支撐他度過那段黑暗日子的畫是馮靈邇的父親畫出來的。
這可不是命定的緣分?
秦危安有種被命運珍視的喜悅,初見心儀女人父親的緊張也褪去了。他向他微微低頭,聲音溫柔而恭敬:「馮叔言重了。我當時是出於欣賞那幅畫,才買的作品。您有所不知,那幅畫讓我很震撼,也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克服困境的動力。」
對於一個畫家來說,這大概是他最樂意聽到的了。
馮亦彰笑容更熱切了:「秦先生客氣了。來,吃飯吧,感謝你陪我女兒過來。感謝你對他的照顧。」
他請他到了餐桌旁,又是倒酒,又是招呼他用餐。
秦危安確實餓了,等一行人都坐了下來,就自自然然地吃了起來。
場面一片熱鬧、和諧。
午餐之後,他們各自閒聊。
主要是馮靈邇問及父親的事,而秦危安跟麥迪芬東扯西扯,關乎他的雙腿以及他的畫作。
秦危安早年混跡商場,稱王稱霸,後面病中學了油畫,流傳出來幾部作品都被有心人士收藏了。倒不是說他天分好,畫的多好,而是他的身價本身就讓作品有了收藏價值。
當然,他畫的不差,也能入得這些玩藝術的人的眼。
比如麥迪芬。
麥迪芬看到過秦危安的幾幅作品,他喜歡畫山茶花,熱熱烈烈的一片粉紅,非常喜慶吉利。聯絡它的花語,克服困難,整個作品都洋溢著積極上進的力量。
「我喜歡你畫的山茶花,哪天你有靈感,也送我一幅吧?」
「當然。」
他欣然應允,一半因為她的身份,一半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前者是財閥千金,後者是馮亦彰的女朋友。
麥迪芬還不知道自己沾了馮亦彰的光,笑著「挑剔」了:「那我要紅色的山茶花。」
紅色山茶花的花語是天生麗質,宜送佳人。
秦危安點頭一笑:「當然。您這樣的美人,再適合紅色不過了。」
他沒有半點不耐煩。
馮靈邇坐在沙發上,也能聽到他們的話,覺得秦危安這人平時沉默寡言的,其實也很會討女人開心。
果然,男人都有兩面性。
她對他的認知,太片面了。
閒談過後,麥迪芬請他們去逛洛克小鎮。
洛克小鎮雖然是個小鎮,但有種寧靜的繁華感,風景很美,明媚而清麗,這裡是幾條河的交叉地,橋很多,可乘船,很有意境,歷來是藝術家們的創作天堂。
麥迪芬經常在這裡度假,中途,還帶他們去了自己的酒莊。
酒莊名字叫泉下酒莊,不大,有點小古堡的風情,產葡萄酒,但是私釀,很少出售,味道醇美而甘香,小酌幾杯,飄飄然如仙。
很享受。
馮靈邇很喜歡,不知不覺喝多了,醉意熏熏然。
她有點上臉,兩頰粉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