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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竹冷摸著額角只是笑,道:“李城主過獎了,國家天下事那都是聖上關心的,小王閒居京師之外,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吹到耳中來,何況這次的風聲還這麼大,想不聽到也不成哪!說來還是該怪城主的名氣大,不管是什麼傳言,但凡同城主你扯上關係,那便如風雷湧動,震天響地,動靜著實大的不得了……”
李玄磯眉梢微微揚動,唇角一抹淡笑若有若無,並不接話。
風竹冷又道:“聽說有人已找上了裴副城主,想必李城主也已有所耳聞,眼下城主外憂內患,只怕很不好過罷?”
李玄磯道:“有人對浮雲城虎視眈眈,想方設法要尋浮雲城的不是,日子自然是要難些,卻也對付得過去,無非就是挑撥離間,炸炸祠堂,再來便是傳些無中生有的謗言,左不過是些營苟之輩的跳梁小計,常言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無外如是,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風竹冷麵色微沉,眸中掠過一星寒芒,一閃即逝。李玄磯話中有話,分明在向他暗示什麼,他於官場中混跡多年,最是精明不過,立刻便明白過來,只覺那“營苟”二字分外刺耳,竟像是在罵他一般,心頭由不住怒意暗生,值此時刻,他再無心思跟李玄磯兜圈子,索性便將話說得更明一些:“我倒是不用替浮雲城費心,我只擔心小丁……城主當年發毒誓時,恐怕再也想不到自己竟會收個女徒弟。”
李玄磯“唔”了一聲,神色並無多變,笑道:“王爺多慮了,鄙人既立下了那樣的誓言,又怎能違背?這等欺師滅祖的行徑斷不會做,若然收個女弟子在身邊,豈非是自掘墳墓?”
風竹冷有些沉不住氣,冷笑道:“城主何必要自欺欺人?大家都是男人,不妨說開了去,但凡是女扮男裝,無論扮得再像,總還是有破綻可尋,倘若日後真被人驗了出來,事情便難辦了。城主不為小丁想,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若大家和和睦睦,齊心協力為聖上分憂,這些事情自然不在話下,世上事每時每日都在變,浮雲城的規矩自然也變得,不過是一個誓言而已,可大可小,只看城主如何打算?”
李玄磯皺眉道:“鄙人愚鈍,竟越來越聽不明白九王爺的話了……天色已晚,王爺請容我再好好想一想,待我想明白王爺的話,再給王爺答覆。”
這話卻分明是有逐客的意思了,風竹冷知再談不下去,只得站起身道:“既如此,那小王便告辭了。”他舉步往門外走,走得兩步卻又立住,回頭道:“洛小丁如今還在小寒山上,只要她在,便會有人盯著,城主千萬小心才是。”
李玄磯冷冷道:“恕不遠送!”
他冷眼看風竹冷走出門去,只是坐著不動,胸中卻像有一團火在燒,幾乎就按耐不住,要將手邊的茶碗揚手擲出門去,卻還是忍住了。他強壓著怒氣又坐了一陣,忽見門口現出一條黑影來,不覺微微皺眉,朝那黑影點了點頭,示意那人進來。
黑影悄無聲息走進來,回身將門關好,躬身垂手侍立。
李玄磯低聲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黑影拱手道:“稟城主,人已經接上了船,只是鬧著要見您,閣主遣我回來問,這人城主見還是不見?”
李玄磯閉上眼睛良久不作聲,耳邊恍惚有人輕言慢語。
她說:“憑我怎樣努力,終究不過是水中望月、鏡中看花,一場空而已……”六年,她在浮雲城六年就只是一場空?
她說:“日後跟隨王爺,必唯馬首是瞻。”
這麼多年的師徒之情,居然就比不上一個外人。他忽然想笑,唇角向上揚的一瞬,卻只覺胸口處一陣陣刺痛,竟如萬箭攢心一般。
那黑影見他半晌沒有動靜,也不敢貿然相問,幾乎就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卻忽然睜開眼來,眼光虛虛掃出去,倦怠無神:“不見……你即刻回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