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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陝北，李福祿有些失望，紅軍的長官和普通士兵穿著居然一樣，都是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服，有的甚至還穿著草鞋，伙食居然也和普通士兵一樣。李福祿在江橋參加馬占山的隊伍和到熱河參加二十九軍，雖然都不是中央軍，裝備低劣，卻還不至於像紅軍這般缺衣少槍。李福祿想不明白劉東萍為什麼一定要來陝北，總在心裡尋思：&ldo;媽拉個巴子的，啥破紅軍啊，連漢陽造都沒有，穿的又這麼破，和叫花子似的。就這幾個鳥人，幾條破槍，也能叫紅軍？整個一群鬍子，叫花子。啥官兵平等，沒上沒下的，那立了軍功當上大官又有啥意思？&rdo;

在中國工農紅軍整編為八路軍的時候，李福祿並沒有像其他紅軍士兵一樣，感覺到沉重的失落，反而在心裡甚至有幾分歡喜，心想：&ldo;鳥槍終於換成大炮了，紅軍也成為正規軍了。&rdo;

但即使現在，李福祿也有些不解：&ldo;既然是國軍，就應該堂堂正正地有正規軍的氣派，和小鬼子明刀明槍地幹，幹啥還偷偷摸摸地搞啥伏擊呀？沒的丟正規軍的臉。&rdo;

第二章

更新時間 2005-12-29 01:14:00字數 3513

天，漸漸亮了，晨曦朦朧之中，隱隱約約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轟轟隆隆的聲音讓埋伏在山頂的八路軍士兵感到既緊張又興奮，有人從山石後微微抬起頭，有人從戰壕裡探起身，注視著山坡下的土路，都想想看看日本兵長的什麼樣子，為什麼會把中央軍打得落花流水。

楊二水蹲在戰壕裡，低聲命令：&ldo;瓜娃子。浪個啥子？別傻挫挫擺在那，注意隱蔽！&rdo;

這些八路軍計程車兵中有許多人都參加過長徵，與中央軍有多無數次的交手，雖然互有勝負，但這些八路軍士兵還是很羨慕中央軍精良的裝備。八路軍的許多士兵雖然沒有將中央軍放在心裡，但中央軍畢竟也是中國人，既然打不過日本人，許多八路軍的心裡自然而然對日本人就存了幾分懼意。

許多八路軍士兵心裡幾乎都在想：&ldo;日本人從東北打到華北，如入無人之境，這麼厲害，到底長成什麼樣？倒要看清楚了，日本人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或者都是青面獠牙的傢伙呢？&rdo;

日本人的軍車終於開過來了。第一輛軍車上，架著一挺機槍，插著一面太陽旗，坐著幾十名日本兵。日本兵都穿著粗黃呢軍大衣，懷裡抱著步槍，指點著兩側的山峰，似乎在談論沿途的風景。日本兵頭戴的鋼盔，映著晨曦，微微閃著光亮。

李福祿的左側，是剛剛參加八路軍不久的新兵孫孝文，右側是江西人徐竹根。孫孝發趴在戰壕上，一面往槍膛裡壓著子彈，一面低聲問：&ldo;福祿哥，日本人真的很厲害嗎？&rdo;李福祿笑了，把手榴彈放在身前，說：&ldo;這幫王八犢子，都不是人肏的，心狠著呢。等打起來了，啥都別管，就一個字：殺！&rdo;孫孝發有些擔心，低聲說：&ldo;可是首長有命令，要講&l;三大紀律，八項注意&r;，不讓亂殺俘虜。&rdo;李福祿撇了撇嘴，低聲說：&ldo;首長沒和小鬼子打過仗，懂得個屁？我和小鬼子幹過，和小鬼子不能講這一套，小鬼子都信奉武士道，寧死不降。你聽我的吧，準保你不吃虧。&rdo;孫孝發轉頭看了一眼楊二水，低聲說：&ldo;行，福祿哥，我聽你的。&rdo;

李福祿把楊二水發的五顆子彈都握在滿是汗水的手裡，望著越來越近的日本人的軍車，在心裡計算著距離，暗暗嘆息：&ldo;用這老掉牙的漢陽造，離得這麼遠，指定打不準。就這幾顆子彈，我可不能放空槍。&rdo;

日本人的軍車越開越近，幾乎可以看清楚車上日本兵的模樣。李福祿將子彈壓入槍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