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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高興——
阮靜漪收回目光, 望了一眼段準,壓不住唇角的笑意。
坐在對面的男子,正以一種困惑的目光打量著她。他身量高挑,面容俊朗,在阮靜漪的眼裡,哪怕尋遍天下名城,也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男子。車窗外,一枝秋日楓濃,紅葉正盛, 在他跟前也逐漸褪了色。
她想好了,她心底還是喜歡這個人。無論前世經歷了什麼,無論段準是否會畏懼她的過往,她都要這個人待在一塊兒。倘若有什麼阻攔,那就等她撞的頭破血流了,再回首轉身也不遲。
既然喜歡了,又何必瞻前顧後?這可是祖母說的。
這樣想著,阮靜漪臉上的笑容愈盛了,渾身皆透著一種肆意的艷光,宛如春夏時華耀而綻的魏紫姚黃。
段準看著她的笑顏,摩挲著扳指,露出些猶豫的面色,竟無法將先前想好的話說出口了。
他今日特地來接靜漪,不僅僅是表關切之情,更是因為他有事相商。可眼看著阮靜漪心情極好的樣子,他也捨不得將那些話說出口。若是掃了興,叫這笑意從她臉上散去了,他會愧疚。
「則久,你是不是有事要說?」阮靜漪發現了段準臉上的猶豫色,便這麼問。
「啊……我……」段準少見的語無倫次起來。他沉默片刻,還是不忍說出掃興的話來,便訕訕地說,「我想說,街上熱鬧,要不要趁著今日去玩一玩,逛一逛?」
阮靜漪聽了,眼底露出亮色來。她欣然應下,說:「好啊。但是,得你付錢。」
馬車在街道邊停下了,段準扶著阮靜漪,二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街上人頭攢動,明明還未到中秋,卻已有了佳夜良宵的模樣。他們隨著人群而動,悠悠地穿行在街上。
街道兩側,有商販在售賣一些小玩意兒。有珠花胭脂,髮帶耳鐺,都不是些值錢的東西,做工粗陋,顏色倒是鮮艷奪目。阮靜漪在一個小攤前停下,抬手舉起一支髮簪,放在眼前打量。
「夫人,這髮簪可名貴的很,用的都是上好的珠寶。」商人見有生意上門,連忙露出一張討好的臉,天花亂墜地吹起了自己的貨物,「您不知道,南邊的貴婦太太,都時興戴這種款式的髮簪呢。」
阮靜漪將髮簪轉了轉。這髮簪造型簡單,簪腳嵌了顆小小的石頭,也不知是什麼不值錢的玉石,一點兒光彩也無。簪尾上墜了大團的流蘇,紅艷艷的一片,反倒顯得有些好笑了。
這支髮簪,自然和阮靜漪妝奩匣中的珠寶無法比。一旁的段準見了,便問這商人,「你說用了上好的珠寶,那是用了什麼珠寶?一二三四,總得說的出來吧?」
商人噎了下,結巴地說:「就是上好的…寶石……」
「說不上來吧?我看你是用假料子呢。」段準哼了聲,「用石頭仿冒寶石,是不是?」
「我…你…」商人更語無倫次了。
他結結巴巴半天,還是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珠寶。阮靜漪無奈地笑了起來:「則久,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還是別深究了。」
罷了,阮靜漪就對商人說:「這支簪子我要了,錢,你就管這個人要。」她指了下段準,拋了拋手中髮簪,露出笑容。
「阿漪,你……」段準沒辦法,老實地取出了錢囊,付了簪子的錢。他一邊付錢,一邊嘀咕道,「不是我小氣,是我覺得這不是寶石,價格可以再便宜個文!若是能少個十文錢,我鐵定不追究是什麼石頭,直接掏錢。」
他絮絮叨叨掐算著幾文錢的模樣,讓阮靜漪唇邊的笑容愈濃了。
段準就是段準,還是對錢的事兒那麼斤斤計較。阮秋嬛被他追討了那麼久的四百兩銀子,可真不是冤枉。
這樣想著,阮靜漪說:「出來逛街,買的就是個高興。這簪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