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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響,徐安安從沙發上起身,迎上前幫問劼禮脫去西裝外套,回手掛到衣帽架上。然而剛一轉身,&ldo;啪&rdo;的,臉上狠狠捱了一巴掌,打得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分秒間的驚變讓淚水霎時盈滿眼眶,臉上的火辣感迅速蔓延,可她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只能委屈地捂著臉縮在牆邊,任由施暴者高大的影子壓上頭頂。
垂眼看著無聲哭泣的女人,問劼禮厭惡皺眉。他抬手解開袖口,一折一折地挽起袖子:&ldo;徐安安,一個合格的交際花不是有副好皮囊,有把甜美的聲音,給達官貴人哄開心就夠了,而是不管面對三教九流,都得有能與之溝通、說服他人的本事,以後這點屁事兒要還用我出面,你這總經理不用幹了。&rdo;
&ldo;……對不起……&rdo;
人前貴氣逼人,多少男人都難博其一笑的大美女,眼下卻像只無助的小兔子,瑟縮於男人強大的壓迫感之下。片刻後臂上一緊,她被問劼禮從地上拉了起來。將散亂的髮絲攏到耳後,問劼禮掐著她的下巴對光看了看臉上的巴掌印,眉心稍有放鬆:&ldo;姓均那老東西最近有什麼動向?&rdo;
徐安安強忍淚水,謹慎道:&ldo;他現在和市委的領導們混得不錯,已經簽署了三個投資專案的意向書了,包括新機場的。&rdo;
&ldo;機場專案老大會跟他爭,我不摻和。&rdo;鬆開手,問劼禮端起桌上的紅酒杯,輕搖裡面的香醇液體置於鼻下輕聞,嘴角勾起絲不明的笑意,&ldo;你替我盯好深藍之海那塊地就行,那是老傢伙發跡的地方,我早晚要給它收回來。&rdo;
徐安安抽出張面紙壓去眼角的淚痕,說話聲隱隱透著絲鼻音:&ldo;深藍之海的老闆,熊志華……不太好說話,我探過他的口風了,不賣。&rdo;
眼神微凝,片刻後問劼禮無所謂道:&ldo;過幾天找個記者,把他在非洲開金礦時候的那點爛事抖摟出去,這年頭網路輿論比挖掘機好使。&rdo;
&ldo;但是……&rdo;聲音頓了頓,徐安安試探勸道:&ldo;均老也想要那個場子,上次那個事……他就是衝著你來的……金刑,你既然已經決定不走你爸的老路,就別‐‐&rdo;
&ldo;嘭!&rdo;的,酒杯應聲而碎,殷紅的液體如血一樣染上潔白的牆壁。徐安安被嚇得肩頭一縮,下一秒,頭皮傳來髮絲被拉扯的劇痛,隨即整個人一晃,被狠狠摔進了沙發裡!
&ldo;輪不著你教我做事!&rdo;
溫和的偽裝盡數剝去,問劼禮此時的狀態比打人時還要駭人,顯然徐安安剛才的話觸及了他的底線:&ldo;徐安安,當初你和姓問的合夥偷了我爸的錢,要不是看在你這張臉還有點用的份上,我本來該弄死你的,記著自己的本分,不然我讓你跟姓問的一樣,去海里餵鯊魚!&rdo;
&ldo;……&rdo;
一分大氣不敢喘,徐安安顫抖著伏於沙發上,眼淚像斷了線珍珠般,順著沙發皮面滾落,砸進駝絨地毯。如今的問劼禮,不,該說是寇金刑,儼然不再是當年那個跟在她身後叫&ldo;安姐&rdo;的大男孩了,這個曾經嚮往擺脫父輩枷鎖活出自己人生的男孩,卻因著命運的軌跡,正一步步走上父親當年的老路。和寇英相比,他更加善於偽裝和忍耐,更有城府,是曾經被逼入絕境的那一刻令他徹底認清,這世上沒有無故的善意和真誠,卻是充滿了欺騙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