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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要保研,現在就該聯絡老師了呢。」顧樟皺起眉,疑惑,「反倒是你,你不是退學了嗎,還來學校幹嘛?」
「是張校長找我,應該是敲定一下退學的手續吧。」
顧樟拖長音調「哦」了一聲:「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次在學校裡見你了唄?」
「應該吧。」
初春的傍晚天氣寒冷,黑天也早。學生們不願意出門,行政樓周圍更是見不到什麼人。
餘想想去校長辦公室等著,不想和他在寒風中扯淡,可是顧樟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關係啊,以後在公司還有見面的機會。」
「……」一想到未來在公司,還要和這傢伙針鋒相對,餘想就覺得心累。於是,他一個深呼吸,鄭重道,「顧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大學這三年,你好像一直和我敵對。現在我馬上退學,我不希望我們的競爭關係持續下去了,那樣我們兩個人都很累。你覺得呢?」
顧樟聽罷,短促地笑了一下,帶著濃重的輕蔑意味:「想和解?」
餘想耐著性子:「嗯。」
「我告訴你,不可能。」顧樟忽然沉下臉,「黎飛一天不能忘記你,我就和你鬥到底!」
「小飛?」餘想愣住,「關他什麼事?」
「呵,果然是這樣。」顧樟譏諷一笑,「大學三年,黎飛為你做了這麼多,可你卻對他的心思毫無察覺。你這樣子,憑什麼讓他惦記這麼久?」
餘想聽蒙了,皺著眉,追問:「你能不能說清楚?小飛什麼心思,惦記什麼?」
「從大一開學到現在,你的事有哪件黎飛他不操心的?大一你加了環保社,每次組織活動他都幫你宣傳。大二我們去露營,你晚上發燒,他連夜下山去給你買退燒藥。上學期你跟著李師兄做科研專案,沒空上課,他替你去上。你走之後,他天天對著你養在宿舍的那幾條魚發呆。如果這都不算愛?!」
顧樟竹筒倒豆子說了一大堆,有餘想知道的事,也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的好兄弟兼舍友,自己很久。
「你……你怎麼知道的?真的不是誤會嗎?剛開學的時候,小飛不都說了他是直男嗎?」餘想試探著確認。
餘想喜歡同性,他自己很早就知道。剛入學分宿舍那天,也就是餘想和舍友一起住的第一晚,餘想就在臥談會上坦白了自己的性向,以免日後被別人揭穿,招致更大的問題。好在三位舍友接受度良好,並且都表示自己是直男,會與餘想以合適的尺度相處。
大學三年,餘想和舍友們相互扶持、互幫互助,受到舍友們的照顧,都預設是兄弟情同窗情,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直掰彎戲碼咯。」顧樟嗤笑一聲,「餘想啊餘想,你連這都察覺不出,遲鈍到這種地步,真是枉為零號。」
「……」餘想腦子已經亂了,抓不住重點,只能被動地對他最後一句話做反駁,「你又懂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零號?」
「你不用管。」顧樟說,「總之,你這個老賴之子,就老實工作賺錢,和黎飛在一塊會影響他事業的,別動什麼歪心思……」
前面的餘想都能忍,但提到父親,他憤怒了:「不許胡說!我爸不是老賴,他的欠債全都還清了!」
多虧了沈識律幫忙。
「無所謂。總之,你們不合適在一塊。」顧樟聳聳肩,「我會在各個方面把你比下去,讓黎飛認識到,你也不過如此,不值得他如此掛心。就這樣。」
說罷,顧樟揚長而去,留餘想在風中凌亂。
第12章 艱難抉擇
餘想就算再遲鈍,現在也理清了事情的來去脈:
他的直男舍友黎飛,在大學生活中暗戀上了他,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