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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玄手一頓,眸子裡籠著一層薄霧:「可是身體之事?」
阮自年大笑:「不愧是謝九玄!我想請九玄再替我診一診脈。」
謝九玄將絲線搭在他手腕上,臉色有些白,鼻子在光照下近乎透明:「我看見阮將軍第一面,便知你身體好了。」他聲音有些低沉。
阮將軍屏息等著,半晌,謝九玄看著他,仍是帶笑的聲音:「身體大好,恭喜。」
阮自年越發高興,謝九玄診的,那便是絕無可能錯了。
「這位醫者治好了我束手無策之症,實在令人佩服,不知是哪位?我想請教一二。」謝九玄笑道。
「不瞞九玄,我這病,是寧寧煉的藥治好的!」他把謝九玄當忘年之交,來往許多年了,很多話跟別人說或許顧忌,但跟謝九玄向來無話不說。
「阮姑娘?」謝九玄詫異。
「此事我也想不通,或許瞎貓碰上死耗子,給這丫頭撞上了!我家寧寧真是福星!」
他心情暢快,說起福星,又講了阮寧出生時敵人退兵,大旱三月天將甘霖……
「這小丫頭運氣向來好。」最後,他帶了幾分驕傲總結。
謝九玄眸子望著那顆繁盛的柿子樹,輕聲道:「確實。」
翌日,阮寧在明遠殿祈福,謝九玄前腳剛走,小皇帝後腳就派人來「請」她。
說是請,那些宮人看著她一個個恨不能抓了她飛奔而去。
因為要替阿爹煉藥,她昨日抱恙沒有入宮,小皇帝教習一事自然擱下了。
宮人抬著她一路挑捷徑疾行,到習武場時,小皇帝伸長脖子望著宮道,包子臉皺成了一團,氣呼呼的。
「人呢!一盞茶功夫過去了,人還沒來,不會溜了吧?」
小腦袋轉回去,忍了一會兒,又轉過來,見宮道上仍是空的,水汪汪的眼睛裡有些失望。
「若是,若是今日也不來,朕,朕明日便罰她。」
阮寧眉目清冷,抱臂環胸,看著小皇帝小身板站在那裡,眼巴巴盯著宮道。
她依舊不太明白,不過一面之緣,小皇帝為何黏她。
「陛下,阮教習到了。」宮人硬著頭皮道。
他們為了在皇帝定的時間內趕到,沒有從宮道上走,繞到了後面。
小皇帝順著視線轉過來,小身板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倒。
待到宮人手忙腳亂將他扶好,他眼睛瞅著阮寧,握了握小拳頭,腮幫子鼓鼓的。
「哼,朕聽說你昨日病了?」聲音拉得長長的,很有威嚴的樣子。
「是。」阮寧上前,在小皇帝黏住她之前,將一把小木劍放他手裡,「今日陪陛下練劍。」
司馬徽有些嫌棄地看了眼:「真醜。」
兩隻小手卻攥得緊緊的,深怕有人搶的樣子。
小嘴雖然使勁繃了,到底沒繃住,眼睛出賣了開心。
阮寧瞧見他的表情,想起這是個說出口的話跟心裡想的從來反著來的小孩。
這一點,她也想不通。
第18章 018
018
司馬徽的身體,飲食坐臥皆要小心,不能熱,不能冷,不可跑,不可跳,不可大悲大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能活到現在,是謝九玄傾盡全力要讓他活著。要說這世上有什麼人是謝九玄在意的,在她看來,只有一個小皇帝。
上一世,小皇帝死後,謝九玄扶持了宗室之子登基,雖仍是大權總攬,只不過更加不近人情。
阮寧伸手抓住提了劍就準備撒野的小人,聲音清冷:「劍之一道,浩浩湯湯,今日從基本功學起。」
司馬徽抱緊手裡的劍不鬆手,水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