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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犯著嘀咕，面上卻不敢把話說絕，只無奈道：&ldo;當務之急是先保住我爹性命，我才能無後顧之憂地考慮其他事。&rdo;

羊太宰沉吟片刻，道：&ldo;我方才偷聽到，那歐陽鈞似乎也不能隨便拘走人魂，要等令尊自己嚥下最後一口氣才行，所以還有時間，不如我們且等入夜，看看有沒有機會。&rdo;

&ldo;好吧。&rdo;程珊點頭，不一會兒眼珠一轉，笑著湊近羊太宰，道：&ldo;你有把握嗎？&rdo;

&ldo;都說歐陽鈞是劍道奇才，不過他身為長春弟子，等閒沒人敢惹，好像還從未聽說過他真跟誰動過手，所以，&rdo;羊太宰凝神思忖半晌，不太確定地道，&ldo;不好說。&rdo;

&ldo;那你不能找些幫手麼？&rdo;程珊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

&ldo;這個……&rdo;羊太宰語氣為難，&ldo;其實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不僅鬼帝熱衷於打壓妖族，三聖界其實也樂見妖族沒落，所以在我們還沒做好反擊的準備之前，臣覺得在長春的人面前，還是低調些好。&rdo;

程珊聞言不再堅持，羊太宰又道：&ldo;等下若正面交起手來，你就當我是你從幽冥請來的幫手，反正你身上的真氣很像帶了鬼氣。&rdo;

&ldo;哦。&rdo;程珊笑了，心下瞭然，這傢伙估計也是想拿自己當幌子，試一試歐陽鈞的實力。

羊太宰又教了程珊一些閉氣隱息之法，程珊自覺領悟很快，卻不知不覺間就已入夜。二人一道摸回程家，羊太宰成精數千年，藏身自是不難，而程家本就氣息駁雜之地，漪孃的氣息和韓珞的雙層結界都有殘留，程珊被羊太宰送到院外一棵樹上，見歐陽鈞盤膝坐在程謙不遠處，似乎也沒發現自己的動靜。

程謙周身的禁制已經消失，程珊那一箭所結的冰罩也已消融，程謙枯瘦的面容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程珊眼中，四周是破敗不堪的後院，彷彿已經荒廢多年，然而旬日前，這裡還是一派花紅柳綠、歡聲笑語的家園。程珊心中緊張之餘又傷心憂慮，握紫電的手控制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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