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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靖跪在地上,頓時紅了眼睛,他喊道: 「您在家中總誇他,我看他不爽!」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盛夫人的意料,她把鞭子放在桌子上, 「哦?還有此事?」
盛靖頓時感覺自己的一肚子氣都白受了,每次去看母親時,總能聽到母親誇讚鬱良,溫和有力,待人接物都讓人挑不出錯處來,雖然生母早逝,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茍活下來,但一點都沒惹上壞習氣。
末了還感嘆為何家中的這位小少爺就不能像鬱良學學呢?
盛靖聽完之後便深深的印在了腦子裡,對鬱良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尤其是對著鬱良那副謙遜有禮的模樣,他就總想撕下鬱良的假面具,肯定沒人能在那樣的環境下還是個善茬的。
他挑釁成功了,可也被鬱良欺辱了。
這件事便變了性質,他咽不下那口氣,那便想進了辦法去折辱他,結果幾個大夫又跑出來湊熱鬧,一時急起來,他便什麼後果都顧不上了。
如今聽母親遮掩問起來,他這才緩緩反應過來,原是他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
盛夫人無奈搖頭, 「不論是什麼緣由,那都不能構成你傷害一個人的理由!」
「縱使你不喜歡一個人,那也沒有剝奪別人活下去的權利。殺人放火,你如今是樣樣快佔全了,你覺著自己可做對了?」盛夫人擲地有聲道。
盛靖默不作聲的低下頭。
盛夫人打量了他一會兒,嘆氣道: 「跟我去沈家認錯。」
「不。」盛靖立馬拒絕, 「我死都不會認錯的!我沒做錯!」
讓他去認錯,還不如讓他去死。
「那你便以死謝罪!」盛夫人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僅僅是因著你不喜歡一個人,便要對其家中放火。若是你日後討厭一個人全家呢?是不是還要讓人去殺其全家?!」
「這世間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轉的!」盛夫人厲聲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怕就怕你不知錯!」
「草菅人命,目無王法是你錯!調戲良家婦女,挑釁當朝王爺,是你錯!知錯不改,死不回頭是你錯!」盛夫人字字鏗鏘的數落著盛靖的罪行,她質問道: 「即便如此,你還覺著自己沒錯嗎?」
盛靖吸了吸鼻子,覺得心裡又酸又澀,他紅著眼睛,臉色蒼白的看向盛夫人, 「娘,我不去。」
盛夫人也直勾勾的看著他,母子對望了片刻之後,盛夫人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冷聲道: 「好!你不去!那便我去!這錯總丟有人承擔後果!那便我去!誰讓我沒教養好兒子!我拼了命生出來的東西開始在世間為非作歹,是我的錯!我去認!我不要面子,也不要臉!」
這一字一句說的盛靖眼淚都快下來了,他跪著上前抱住盛夫人的腿,哀求道: 「娘,您別這樣說,我錯了,兒子知錯了……」
「你哪裡有錯?!」盛夫人道: 「是我錯了!我去認錯!」
盛小公爺為非作歹這麼多年,盛夫人也沒管過,但他就怕自家娘親,是故他心一橫,跪在那裡顫抖著說: 「娘……我……我去認錯。」
盛靖被盛夫人壓著來衛府認錯的這一日,恰逢衛央回家探親。
這日的天氣還算暖和,衛央穿著淺粉色的夾襖,梳著婦人髮髻,正在房中和衛李氏商量衛清的婚事。
原來上次自昌平村回來,衛清便動了娶妻的心思,這話也不敢跟親自跟衛李氏說,後來便差人送了個紙條到七王府,衛央看見以後可著實高興了一陣子。
她上一世最想要的便是看衛清和唐姑娘成親,然後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看上去就惹人疼愛,衛央定能把這個侄兒疼到骨子裡,或者是侄女兒也成。
如今衛清終於開了竅,她怎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