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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見了竇芷容，卓驚凡心裡點點頭，竇芷容的表現讓他很滿意，雖然竇芷容一身狼狽，雙腿肯定也已經虛軟無力，可是她的背脊仍舊挺得直直的，臉上和眼中也沒有絲毫怨恨，見了他態度語氣都是恭敬有禮，以對方的年紀來說，能有這樣的表現著實很不錯了，儘管淮王竇澤很不靠譜，但是他的一雙兒女，卻是讓淮王妃教導的很不錯。

&ldo;縣主不用擔心，聖人既然將你和世子留在宮裡，自是有他的思量，你且放寬心，靜待聖人的旨意便是。&rdo;卓驚凡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

&ldo;諾。&rdo;竇芷容面色蒼白，勉強按捺下心裡的驚惶，雖說她很想親自面聖，替阿兄求情，可是聖人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聖人和郎君寬厚，將自己留在宮裡，但若是自己沒有自知之明，仗著這一點恩寵便想要闖甘露殿，那便是愚蠢了。

&ldo;也罷，我便再多透一句話給你，縱使褫奪了世子的爵位和封號，世子總還是姓竇的，這話你可聽得懂？&rdo;卓驚凡見竇芷容眼中壓不住的驚慌和擔憂，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ldo;……諾，聽懂了。&rdo;竇芷容微微愣了愣，在腦中過了一遍卓驚凡的話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郎君的意思是阿兄可以保住一條命麼？當初她和阿兄決意跪到殿外請罪時，心裡其實也沒底，畢竟父親犯的罪過，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沒承想現在可以得了郎君這段話，竇芷容真覺得只是跪一晚而已，算不得什麼，只要能夠保下阿兄的命，就是把她的命拿去都沒關係。

卓驚凡安撫過竇芷容之後，便讓人將她送回偏殿好好休息，之後便前往兩儀殿，想要看看竇淳那邊的情況。當他來到兩儀殿時，便聽說竇珣還跪在甘露殿外，他挑了挑眉腳步一頓，轉向了甘露殿，可他只是在遠處遠遠的注視了竇珣一會兒，便又回到了兩儀殿的書房。

&ldo;回來了，聽說你去見竇珣了？&rdo;竇淳一見到他，便放下手上的奏章，並且掃了呂福一眼，讓他帶著侍候的宮人退下後，這才開口問道。

&ldo;也不算見，只是遠遠的瞧上一眼。&rdo;卓驚凡笑著回答，走到書案前坐下，竇淳聽罷挑了挑眉，&ldo;瞧出什麼了？&rdo;

&ldo;淮王世子性子堅毅。&rdo;卓驚凡伸手拿過一封奏章，開啟後淡淡地說道。

&ldo;才一日而已，還看不出來呢，不過資質和底子是好的，跪了一晚上了，說是連動都沒動一下，臉上也看不出憔悴狼狽，看來以前淮王妃沒少磨練他。&rdo;竇淳不介意卓驚凡的動作，還將一旁的奏章都推了過去，任他翻閱。

&ldo;再怎麼說也是西北賀家出來的嫡女，自己身子弱，自是不想兒女也受和她一樣的苦，再說淮王堂堂一個親王，府上什麼珍貴的藥材沒有，宮裡頭太醫又那麼多，要調養身體還不容易麼？&rdo;卓驚凡放下奏章，淡淡地說道。

&ldo;也是，我還記得以前父皇便對淮王府多有恩賜，那時我還挺疑惑的，父皇和淮王的感情肯定沒有多好，但是卻又對他的妻女頗多照顧，現在想起來，八成是因著賀家的關係了。&rdo;竇淳嘆了一口氣，心裡著實還有個猜疑，可是卻是不好說出口，畢竟那關係著先皇和淮王妃的聲譽，現在二人都去了，再翻那些陳年舊帳也沒意思了。

&ldo;賀家經此一役，之後肯定需得休養生息好幾年才能緩過勁兒來，西北那一塊該怎麼辦？若是賀家倒了，關外那些蠢蠢欲動的蠻子，恐怕會趁虛而入。&rdo;卓驚凡皺了皺眉，頗有些憂慮。

&ldo;賀家在西北經營這麼久，實力不容小覷，且這一次我打算讓傅玦和賀家一起回西北。&rdo;竇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