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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旻同淑妃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吩咐李忠將帶來的茯苓丸拿來,又道:「今日倒是空閒,所以朕來瞧瞧你。時候不早了,朕先回養心殿,不打攪你休息。」
淑妃眼見皇帝要走,便有幾分急了,忙道:「時候既不早了,皇上何不在臣妾這裡用了晚膳?春寒料峭的,這一路回去再喝些冷風,怕是要作病,就是臣妾的過錯了。」
陸旻撣了撣衣衫,說道:「不必了,還有些摺子要批。你身子不好,也早些歇著罷。」說著,就邁步要走。
淑妃看他即將走到門畔,心中急了,竟一時忘了分寸,出聲道:「皇上!」
陸旻回頭,望著她不語。
淑妃臉上一片緋紅,咬了咬唇。
陸旻見狀,便揮退了左右。
淑妃一步步走上前來,雙眸如水,半晌低聲道:「皇上,可否讓臣妾真的服侍您一回?」
陸旻瞧著她,看她一副驚如小鹿含情脈脈的樣子,不覺唇角微微一挑,出聲道:「淑妃莫不是忘了?朕以往是怎麼交代你的?先帝倉猝離世,朕心悲痛,曾在靈柩前發誓,要為先帝守孝四十八月。孝期未滿,朕絕不行敦倫之禮。」
淑妃囁嚅道:「皇上至孝,臣妾欽佩。但……但……皇上登基將滿三載,膝下一無所出。不止前朝議論紛紛,太后也時常問責後宮……」
陸旻神色冷淡了下來,他淡淡說道:「淑妃,既入後宮,身居高位,有些委屈是不得不受的。」
言罷,竟拂袖而去。
淑妃無奈,只好俯身下拜,恭送皇帝離去。
待皇帝走後,淑妃緩緩起身,卸下了滿臉的溫婉謙卑,儘是不甘憤恨。
秋雁快步走進來,本是笑盈盈的,見了她主子這神情,嚇了一跳,說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淑妃冷聲道:「無事,可打聽出來了?」
秋雁點了點頭,道:「原本李公公不肯說,張公公今兒又沒跟來,奴才使了銀子,李公公才透了些口風。」說著,走上前去,向她主子附耳低語了兩句。
淑妃聽著,雙目炯炯的看著她,問道:「當真?」
秋雁道:「千真萬確,皇上今兒去甜水庵,不單單是拜佛探望太妃來著。」
淑妃不言語,緊緊的咬著唇。
秋雁見她臉上紅色越發盛了,道了聲告罪,試了試淑妃額頭,失聲道:「啊呀,主子您在發燒,奴才這就請太醫去!」
這邊,鍾粹宮裡延醫請藥,又是一片忙碌。
陸旻乘於歩輦之上,狹長的鳳眼輕闔,似在養神。
片刻,他問道:「她問了?」
李忠打了個激靈,忙低聲回道:「回皇上,瞅著皇上與淑妃娘娘說話的空子,秋雁問了。」
陸旻輕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李忠揣摩著皇帝這會兒興致不錯,便試著問道:「皇上,奴才瞧著淑妃娘娘對皇上很是謙恭柔順,也很是惦念著皇上。這饒是病裡,也沒少做了鞋襪使人送到養心殿來。怎麼皇上總不准她服侍呢?」
陸旻果然心情甚好,笑了笑,竟說給他:「這欲拒還迎,欲蓋彌彰的把戲,淑妃玩的過火了。」
李忠恍然大悟:「皇上,您是說……」
陸旻說道:「你都提前知會過她,依然這幅樣子接駕,分明是要告訴朕,她性淡如水,安貧樂道。朕來與不來,她不甚在意。她打量朕是個傻子,以為自己高明的很,篤定了朕會吃她那一套呢。」
李忠陪笑道:「皇上,淑妃娘娘如此,也是為了討皇上的歡心,情有可原。」
陸旻垂眸,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李忠,鍾粹宮平日裡沒少與你好處吧?」
李忠哆嗦了一下,連忙道:「皇上,奴才可不敢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