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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人慢待我，&rdo;齊雲若慢慢道，&ldo;本來就會搬出去的，王府內宅本來都是女眷，連青兒也沒留下伺候，我早晚都要出去，只是日子或早或晚罷了，再有，大小姐搬來了這裡，小主子也快出世了，您自己的地方越住越緊，也不合適。&rdo;

齊雲若說的井井有條，有理有據，齊霓裙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不過她也懷疑他的確是藏奸的，像母親說的那樣，看著木訥，內裡圓滑。

齊霓裙的手握著放瓜片茶的茶杯，良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她撫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道：&ldo;晚上王爺來陪我用膳，你穿的鮮亮些，叫王爺看看。&rdo;

&ldo;……嗯。&rdo;

齊雲若走出正房的時候，太陽正盛，他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子恍然覺得世界只是黑色一片。

齊雲若回屋子裡躺下，正房又叫了流蘇過去。

大約兩刻後，流蘇回來，站在齊雲若床邊，一會兒後坐了下來。

流蘇伸出手，把齊雲若耳邊雜亂的頭髮捋齊了，輕聲道：&ldo;以後日子就好過了。&rdo;

以往的姐妹們明裡暗裡地打聽齊雲若這幾個月的舉動，還暗示了一些事，流蘇自來通透，順著她們的意思說了一些後，就推說有事回來了。她猛然明白過來，不管她心裡怎麼向著夫人，怎麼向著大小姐，她已經是伺候三少爺的人了，從流白到大小姐，都防備著她。

她的主子，是齊雲若。

下午，流蘇伺候齊雲若洗了澡，穿上那套妃色的薄衫，齊雲若坐在椅子上，看著緊閉的窗。

直到天已昏沉，流芳過來敲門，有些恭敬道：&ldo;王妃擺晚膳了，請三少爺一同過去。&rdo;

&ldo;……哦。&rdo;

齊雲若站了起來，腳下有些不穩，流蘇忙扶住他，齊雲若有些戒備地甩開她的手，流蘇一僵，齊雲若已經出去了。

小珊和小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嘻嘻道：&ldo;流蘇姐姐，咱們主子是不是要伺候王爺去了。&rdo;

流蘇淡淡道：&ldo;你們人小，懂的東西不少。&rdo;

小珊道：&ldo;以後，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前院的月牙兒姐姐，伺候季桓公子的那個，手裡可闊綽了。&rdo;

流蘇道：&ldo;再闊綽，咱們也是奴才，也是要服侍主子的人。&rdo;

齊雲若從來沒想過齊霓裙成親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唯一的關係大概就是在府裡做工的人多了，禮部官員帶著百工署為齊霓裙打造合規的嫁妝，就在齊雲若隔壁的院子裡，整日吵吵鬧鬧的，齊雲若有一日好奇，路過的時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的白淨男子正拿著極小的刻刀雕刻一個食盒上的花紋。

抬飯來的一個小廝在門口道：&ldo;我也想去學一門手藝，百工蜀都是給達官貴人做工的，伺候東西，比伺候人強。&rdo;

另一個嗤笑道：&ldo;這些活計都是百工蜀家族世代相傳的，祖宗是工籍，幾輩子都是工籍，咱們這些人還可以贖身出去，他們連贖身都沒有地方。&rdo;

齊雲若在一邊看著，忽然有些傷感。

後來不知為何，伯府大管家親自來找他，說伯爺和夫人有事找他說，齊雲若走在大管家身後，看著周圍已經開始收拾整理伯府的下人們，爬上爬下，披紅掛綠的，大管家像是提示一般地說道：&ldo;也是三少爺的喜事呢。&rdo;

趙夫人一改往前的漠視，笑著招手道：&ldo;好孩子，你過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