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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
「沒有……」惆悵湧上,她望著那片慾望的玫瑰色,感慨道,「見識過這樣的紙醉金迷,很難再甘心人間煙火罷。」
走向感性的對話被驚起的鋼管舞介紹打斷,酒桌的朋友們四散,蹦迪的蹦迪,遊走的遊走,看鋼管舞的看鋼管舞。
這種銷金窟如果不喝點酒,清醒地遙望一圈,俱是低廉與荒唐,可喝點酒,此處頃刻幻作酒池肉林的人間天堂。
林吻對鋼管舞不感興趣,他們先去蹦迪。沒會,朋友來叫韓徹,說今晚鋼管舞是泰國的神級表演者,一定要看。韓徹看了眼迷醉在節奏中的林吻,沒叫她一起。
就這半會功夫,誰能想到她能聊騷上帥哥。
韓徹看了會鋼管舞,往臺上丟了點小費,再回頭,林吻已與一個修長的男子摟作一團。
腰臀扭擺得甚是帶勁。鐳射燈光掃過,明暗交錯間,韓徹看到了她臉上有久違的嬌羞。
這份嬌羞已經很少出現在他面前了。
林吻深諳韓徹的調性與套路。
一個人的招數終究有限,她又如此聰明,眼裡早就沒了被他支配感情的茫然與失措,一招一式接得熟練漂亮,還能反手撩他個老鹿亂撞。
韓徹燃了支煙,半眯著眼睛,目光深邃,在林吻跌跌撞撞走下舞池時,緩緩將還剩兩嘴的煙掐熄。
韓徹心罵:還挺奇怪的,跳了這麼久,酒意居然沒消散,兩眼還懵懵懂懂的,跟個色胚似的追光燈一樣追著人家背影。
林吻痴漢到沒看見韓徹,越過他直往前沖。
樂動鼓譟,韓徹下頜磨動,沒沉住氣,揚聲喊住她。
林吻抓著汗濕的白襯衫扇風,半透的衣料露出半片旖旎,煞是勾人。她見著韓徹跟見著閨蜜似的,西子捧心狀尖叫道:「啊——好帥!臥槽!就算渣男我也愛了!」林吻沒注意到韓徹的臉色,激動得根本停不下來,「簡直了!這絕對是我在酒吧見過最帥的男的!」
韓徹冷眼看她,一言不發,低頭呼了口氣。難得抽菸,口中竟泛著苦意。他沒接茬,只問:「開心嗎?」
她表情配合耷拉,眉頭皺起,使勁搖頭:「不開心!」
韓徹突然很想甩開她的手說,那你不開心吧。思及今天是她生日,喉結滾動後還是壓下脫口的脾氣話,「那再喝點酒好了。」
他轉身欲走,立馬被林吻扯住袖子,急道:「韓徹,我沒要到電話號碼!」
酒吧的音樂也太小聲了吧!
韓徹沒回頭,仰起頭長呼了口氣,咬住下唇,有些甩臉子的話就要憋不住了。
她抱住他的胳膊,兩手勒得賊緊,使勁搖,撒嬌說:「韓徹,你是我的gan!」
躺在家裡的藍色圓號在眼前晃過。
原來除了定情之物的含義,他媽的還有這層諷刺意思。
按照林吻給的卡座號,韓徹找了過去。她說是個機長,人很帥,聲音很好聽,嘴唇很好看。
除了職業不對,其他都很符合他。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大機率會以為這姑娘正在切換新鮮的撩男技巧,可擊碎他自信的就是來自「親眼所見」。
他倚著欄杆,從褲兜裡又掏出了煙來。
肥仔是程式設計師,平時煙不離手,這是他剛從他那兒撈的。兩根煙結束,他轉身走出了酒吧。
玫紅色耳釘,小一碼的t恤,還得是粉紅色的。
韓徹扮「0」的時候學的,只是這招經年不使,人還是很彆扭。畢竟這種用在妹子面前和用在死直男面前,體驗感差距極大。
酒潑上,韓徹順其自然地抽紙巾往他那兒擦,機長正在玩手機,先沒反應過來,說沒事沒事,待察覺到觸感不對,噁心地直往後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