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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懷恕跟老爺子關係很淡,他自幼離經叛道,母親患病去世後更甚。
親情方面,他似乎一直都很淡薄。
而那一天,不知怎麼,程懷恕突然想起了少女甜軟的嗓音,一口一個小叔叔。
曾經,他暗無天日的世界裡,什麼也沒有,除了棠寧。
可在他的記憶裡,她還始終是個小孩兒啊。
程懷恕兀自笑笑,摒棄掉奇奇怪怪的悸動。
吃完餃子後,有新兵問:「程隊,你為什麼來當兵啊?」
他沒說話,內心已然有了答案。
男兒保山河,灑熱血,理應衝鋒陷陣,萬死不辭。
軍機已經在機場就緒,程懷恕在關機前發完最後一條訊息,耳邊盡數是機翼的轟鳴聲。
—
棠寧是當晚看到的訊息。
程懷恕只留了句簡潔的話:【去執行任務,手機關機,等我回來。】
由於任務的保密性,他連地點都不能留。
棠寧將這條訊息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明明兩人還沒在一起,可他的口吻就像在給女朋友交待行蹤。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腦補的太多了。
將近一個月,棠寧沒收到程懷恕的任何訊息。
她心裡空落落的,又想起了四年前的盛夏時他的不辭而別。
難不成又要錯過一個四年嗎?
算了,執念放下,也不能強求。
棠寧再次學著習慣生活裡沒有程懷恕的日子,有時間她也會跟程澈、程旭聚一聚,不過也僅僅把他們當做家人。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演出團接到通知需要排練元旦節目。
元旦的表演很盛大,節目數量也一直在砍。
最後在秦瀟瀟和棠寧的獨舞中,上級領導在看完兩人的排練後,敲定了棠寧的這支舞。
意味著,秦瀟瀟去臨城前十拿九穩的節目被臨時拿下。
秦瀟瀟自然不樂意,接到通知那天還跑到團長那兒去哭了好久。
不過團長也沒辦法,這是上級領導的決策,他能做到只有服從安排。
最後,秦瀟瀟氣急敗壞,直接來棠寧的訓練室對線。
棠寧剛換下舞蹈訓練服,就看到了來勢洶洶的秦瀟瀟。
比起秦瀟瀟的虛張聲勢,棠寧則是沉靜地垂下眼皮,劃動了幾下手機。
秦瀟瀟嗓音尖銳道:「棠寧,你個賤人,用什麼手段搶走屬於我的節目了?」
她越罵越難聽:「你用了什麼路子了?是不是陪程少校睡了,還是攀上了什麼高枝?!」
這樣的猜測不僅是惡意滿滿,甚至可以說是歹毒了。
等秦瀟瀟罵夠了,她眼眶通紅,結果發現棠寧連臉色都沒變一下,白皙瑩然的臉上一點兒都沒有生氣或難堪的表情。
棠寧摁下錄音暫停鍵,長籲一口氣,根本不想理會秦瀟瀟的狗急跳牆:「罵完了?」
秦瀟瀟臉色煞白,當即明白棠寧想做什麼。
「棠寧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
「敢怎麼樣?」棠寧不懼她的威脅,笑容明麗,「這些話不是你說的麼?」
她對秦瀟瀟已經算是一忍再忍,這次的人身攻擊和侮辱甚至涉及到程懷恕,她不會再手軟。
錄音事件發酵後,演出團風言風語不斷,團長也火速找到秦瀟瀟,眉頭緊鎖:「組織上覺得你的思想很有問題,決定是上級領導下的,沒弄清楚青紅皂白就胡亂指責演出團的其他人,你這是在打領導的臉啊。」
「現在我希望你回去好好反思,接受批評教育。」團長別的話也不想再多說,冷聲道,「這次去臨城下基層慰問的名額,上面商議決定改為棠寧、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