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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十幾年來下過的最大的一場，就連帶著北京也一片雪白，剛過11月就降了雪花。

z市和北京，不遠不近的距離。沒有被順帶著漂白，卻也是如往年一般在大年初一那一天下了雪。下了一整天，是在昨天半夜的時候才停的。

大概也因為這個，所以每年大年初一聽到的鞭炮聲便特別少。

正當唐詩趴在房間的窗臺上囑咐著肖潛出門一定要小心一些的時候，鍾羿大搖大擺的就破門而入，像個大爺似的一屁股坐到電腦椅上。

從小唐詩就很奇怪，像鍾羿這麼一個熱愛文學、熱愛國家的人，怎麼就能是他這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呢？他配得上滿腹珠璣這四個字嗎？

大概是她發呆的時間稍長了，電話那端的人問起。

鍾羿看見他的小表妹衝著自己翻了個白眼，接著就變柔聲柔氣地對著手機話筒解釋：&ldo;我表哥來了……&rdo;

沒過多久，唐詩結束通話了電話。

&ldo;聽說你有男朋友了？&rdo;坐著的人往後一倚，翹著二郎腿轉了一圈，&ldo;這大學還算沒白上嘛。&rdo;

唐詩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背靠在書櫥上，&ldo;聽說你要結婚了，g市也沒白漂啊。&rdo;

鍾羿切了一聲，&ldo;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硬氣了。&rdo;

&ldo;嗯，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樣，喘氣兒都不冒煙了。&rdo;

&ldo;哎，說真的。&rdo;鍾羿拖著椅子滑到唐詩面前，&ldo;昨天可是情人節，電話得打到半夜了吧，怎麼今天一大早的就又開始了。你們不累啊。&rdo;

&ldo;累什麼啊，昨天就發了幾條簡訊而已，他很忙……&rdo;

&ldo;拉倒吧。&rdo;鍾羿借力腳一蹬，又回到電腦桌前，&ldo;全民放假，這是過年，他有什麼好忙的。&rdo;鍾羿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屑起來。&ldo;在一塊兒的第一個情人節他不在你身邊兒也就算了，連電話都不給你打一個，感情他是心疼那點兒電話費還是怎麼的。&rdo;

其實他們倆也不是沒打過電話。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唐醫生陪著唐太太老老實實坐在電視機前等著看小虎隊重出江湖。也就是差不多鞏漢林和林永健的小品要結束的時候吧，唐詩悄無聲息地回屋接了肖潛的電話。

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王菲那首空靈的《傳奇》透過門fèng還能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肖潛第一句話就是&ldo;新年好&rdo;，她還嘲笑他，說他真土來著。最後好像是逼他隔著電話給她告了個白。

想到這兒，唐詩訕訕地笑了笑，說道：&ldo;你這京腔學的不錯嘛。&rdo;

鍾羿聽完一整衣領，眼睛笑得跟林永健似的，&ldo;不好意思，我稍微克制一下啊，像你這種鄉下人可能聽不太懂。&rdo;

唐詩一把撈過書櫥上的扇子就朝他扔過去，&ldo;你滾蛋，還真當回事兒了。&rdo;邊說著邊翻了翻自己的手機，找到那條簡訊後就把手機遞給他。

&ldo;什麼意思？&rdo;

&ldo;昨天早上剛剛到帳，肖潛給我的紅包。&rdo;

鍾羿把手機遞迴去，又切了一聲：&ldo;幹嘛，顯擺自己有錢？&rdo;

&ldo;啊，其實我還真挺喜歡這種被錢砸的感覺。&rdo;

看著鍾羿一臉哀痛的表情，唐詩也不自知地笑起來。

鍾羿又怎麼懂她收到這條簡訊時的那種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