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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周圍的人勸告卡德羅夫不要去冒這個不值當的風險的時候,他只是回過頭微笑著面對身後的老弱婦孺,希望能讓她們安定下來,他的木管掠過每一張帶著驚恐的臉,語氣儘量平靜的寬慰她們,&ldo;我是共產黨員,有危險時必須走在最前面,確保在場所有人的安全。請相信我,警察和軍隊一定會來救你們的,不要害怕。&rdo;
在一群貪生怕死的領導人中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很需要勇氣的,他自然清楚落在那些人手中有什麼樣的下場。這位阿布哈茲族的中年男子最後回頭望了身後想要保護的人一眼,然後舉起了雙手,義無反顧的向門外舉著火把的喬治亞人走去,嘴裡用喬治亞語大聲喊著,&ldo;別衝動,我是區委第一書記,我來跟你們談判的。&rdo;
卡德羅夫亮明的身份卻沒能幫到他半點忙,人群裡頓時有人高呼燒死這個喬治亞叛徒。憤怒的暴徒們揪著卡德羅夫的衣領,將他狠狠的按到在地,拳打腳踢。
&ldo;打我可以但是不要為難裡面的老人和孩子。&rdo;卡德羅夫抱著頭任憑被他們狠狠踢踹,他微弱的懇求被人群高喊的口號所淹沒。
卡德羅夫的結局是受盡了侮辱,人群威脅要把他撕碎,然後再將裡面的阿布哈茲族人全部燒死他們。鼻青臉腫的卡德羅夫卻依舊不卑不吭的試圖說服這些人,但卡德羅夫換來的是繼續的拳腳相加,腫的睜不開的眼睛,還有五顆被打落的牙齒。
暴亂還在持續,那些喬治亞土地上的非喬治亞人彷彿進入了黎明之前最寒冷的一刻。
還有一樁更加令人髮指的罪行,這些年輕的暴徒攔下來一輛汽車,裡面坐著四名從騷亂的奧拉齊村出逃的阿布哈茲族人,其中有一位不滿十六歲的少女,他們先是將這四個人暴打一頓,然後放火燒毀汽車。一群畜生對那名少女肆意凌辱持續數個小時之久,然後再把打得半死奄奄一息的四個人拖到野地裡捆綁起來,因為害怕事後被指認出來,他們乾脆殘忍的澆上汽油,將這四個人活生生的燒死。
當雷日科夫聽到暴亂訊息的時候,他立馬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第一個自告奮勇飛往難民區,哪怕那邊還沒平靜下來。自從烏茲別克的費爾幹納事件之後,每次出現這樣的場景,他都是最先出現在災區的第一線,如果蘇聯人民有印象的話,他們依稀會記得三年前那場暴亂發生的時候,《東方真理報》頭條刊登了兩幅照片,一幅是微笑的戈巴契夫在波恩市的陽臺上向德國人招手,而另一幅則是雷日科夫站在費爾幹納的梅斯赫蒂人被燒毀的房子面前,為眼前的悲涼場景所震驚。
雷日科夫的周圍都是女人和孩子,還有一片令人心酸的哭號聲,他來到難民營的營房門口,阿布哈茲族的委員會正等待著跟他談判。
&ldo;祖國放棄我們了嗎?放棄我們這些阿布哈茲族人了嗎?&rdo;
婦女代表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雷日科夫沒有由來的感到一陣心疼,他搖搖頭,艱難的開口說道,&ldo;沒有。&rdo;
&ldo;那為什麼三年前提比裡西騷亂的時候,喬治亞人說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的時候沒有人救我們?那為什麼三年後發生一樣的騷亂,同樣沒有人來拯救我們?&rdo;婦女的語氣很平靜,講出的話卻如同鋒利的尖刀紮在雷日科夫的胸口上。
三年前的確是戈巴契夫的故意不作為導致了提比裡西事件滑向無法挽救的深淵,而三年後的今天卻是因為中央高層內部的意見分歧導致了救援的延遲。
他很想對婦女說莫斯科正在想盡一切辦法救援你們,但是最後雷日科夫只是喉嚨滾動了一下,勉強從嘴裡擠出一句對不起。
婦女搖搖頭,哪怕在暴亂中她失去了自己五歲大的孩子,依舊回答的很冷靜,&ldo;我不需要祖國的回答,我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