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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心底記下這事兒,就衝著關押著言柰的營帳中去。
雖說多年未見,可言柰的模樣還是很像他的娘親谷幽蘭的,且武安朝人跟東牧人不止打扮上,面相上也有些差別,所以還是很好分清楚的。
特別是此刻還有人在那帳中與言柰說話。
言柰的情況看著竟還不錯,沒有遭受嚴刑拷打,不知是否是東牧王為了用他換取利益,給了武安朝皇帝一個情面。
——又要拿人換東西,又把人打的半死不活的,也太結仇的。
但是聽了言柰對面那人的話,言夙又覺得怕是不知是這些理由,或許他聽到的某些傳聞,是真的。
言柰被關在一個簡陋但也不汙糟的營帳之中,手腕上鎖著鐵鏈,鐵鏈的一頭延長著,最後墜著一顆碩大的鐵球,看它那穩如泰山的樣子,就知道它有多紮實的噸位。
可以說死死限制著言柰的活動範圍。
所以哪怕沒有牢房關押,但只憑這顆大鐵球,就讓人難以救走言柰。
除非有鑰匙將這鐵鎖開啟,又或者來救人的人,力氣大到能將言柰和鐵球都帶走。等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再慢慢琢磨開鎖的法子。
——恰巧這兩點,言夙都能做到。
東牧王將桌上的烤羊肉往前推了推,示意言柰吃。
言柰也不客氣,反正這人想要弄死自己也不必這麼費力氣還糟蹋吃食——哪怕是東牧王,手裡頭也未必那麼富裕。
——至於這顆鐵球為什麼不拿去打武器?哦,你以為人家東牧王不想,那還不是也奈何不了這玩意兒,算是廢物利用嘛。
言柰到不知道那麼細緻,也沒因為這一顆粗糙的鐵球,就篤定東牧掌握了鐵礦,可以如此浪費。但心底到底存了一點探聽的想法。
當然,這種話不可能直接問,畢竟東牧王又不是傻得。
他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以求能從這些零零雜雜的訊息裡分析出他要的結果。
「言將軍對我東牧也不是毫無興趣,如此,為何就不能如了本王的願呢?我東牧必以國士之禮待之。」
言柰一笑,放下自己要求來的竹筷道:「東牧王許以國士之禮,那我想問一句,東牧……有多大的國土?」
東牧王瞬間臉黑如鍋底,沒忍住一掌拍在那簡陋的木桌上,不堪重負的木桌啪啦一聲裂成幾瓣,杯碗碟筷也摔落了一地。
——這些,都是東牧不會做的東西。都是與武安朝亦或者其他幾個外族政權交易的來,說實話,東牧的牛羊雖好,但這些東西也價格不低。
言柰卻是絲毫不懼東牧王的黑臉,反正他也是吃的差不多了,否則也是不是一改之前的虛與委蛇。再次惹惱東牧王,言柰很是開心。
東牧王又能怎麼辦?只能氣到攥拳卻只能壓制火氣離開,再看著言柰那得意的臉色,他只怕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
無數遍再心底告訴自己言柰的重要性,東牧王這才能沒當場掐死言柰——當然,言柰雖讓受限制,卻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抗之力。
交代左右看緊了言柰,東牧王回了自己的營帳,找了一干心腹權臣來商議事情。
言柰勾著唇角,明明長相上像極了他孃的相貌而顯得有幾分雅緻溫和,可這神情卻很是惡劣、欠打。雖然因為長得好看,並不惹人生厭。
「啊,東牧,全民皆是馬背上的戰士,一國之主身先士卒,說起來真是鼓舞士氣。」
「唔,就是人口有點少。」
——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極其強!
言柰的眸光晦暗不明,並不如他臉上的神色與言語這般輕鬆。
聽了全程的言夙也確實是很想問一句,小子你這麼看不起人家東牧,咋還能落到他們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