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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又一聲。
山洞裡頭傳來聲音,是南棲赤著腳跑出來,焦急道:「你喊我?」
蒼玦不解:「並未。」況且,他是叫南棲,什麼時候叫「阿啾」了?
蒼玦背過身,不理會南棲,實則是有些不好意思。
南棲抓了抓腦袋,耷拉著腦袋回了睡處。方才他明明聽到兩聲「阿啾 」,這聲音也明明就是蒼玦的。
再者,南棲可沒忘記,蒼玦曾對他說過一句,你不如改名叫阿啾算了
不出半刻。
「啊啾——」
南棲坐起身來,不敢貿然出去,豎起耳朵仔細地聽。
「啊啾——」
南棲又跑出去,蒼玦面上有些掛不住了,態度便不大好,沉聲道:「沒喊你。」這場景萬分尷尬,蒼玦就差臉黑了。
南棲被冷落了,聽著蒼玦那時不時的啊啾聲,苦惱得百思不得其解,也啾啾地回應兩聲。
山洞外飛來一隻麻雀,雨點般輕巧地落在南棲肩膀上,慵懶地挪了挪身子:「啾啾?」
它說:「喊我幹什麼?」
南棲小聲:「為什麼蒼玦一直喊我的名字?」
小麻雀:「喜歡你唄。」
南棲不明白,昂起下巴思考:「什麼是喜歡?」
小麻雀嫌他這都不懂,啾啾啾地解釋了好久。南棲聽來聽去還是不懂,唯獨聽懂了幾句。
「若見一個人時面紅心跳,念著他,想與他在一處長久,那便是喜歡。若兩人互相喜歡,便能一生一世在一起,這便是喜歡。」
南棲恍惚,自己細細理解一番後瞭然,問小麻雀,那他今夜一直喊我,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是不是也是喜歡我?
小麻雀不負責任地抖了抖羽毛:「啾」
口是心非呀。
南棲一夜未眠,本想好好聽一晚上蒼玦喊他阿啾的。沒想到,區區半個時辰,外頭就沒聲了。他起身,躺下,又起了身,又躺下。心生焦躁,似是一汪子泉水要往外湧。
還好他忍住了。
但自打他誤會蒼玦喜歡他後,便開始對蒼玦關懷備至。連吃個小魚乾,都要為蒼玦去頭去尾,恨不得剔了軟細的魚骨再遞過去。
蒼玦對他倍增的關懷感到莫名其妙,閃躲不及。
而今日,蒼玦得下山離開了。
他的修為已經恢復,眼下急需一顆小妖的內丹。事不宜遲,耽擱不得。
一旁的南棲正在洗果子,挑了幾個甜的往蒼玦手裡塞,今日他笑得格外靦腆:「你吃這個果子,很甜的。」說罷,遮遮掩掩地難為情起來,「昨夜我都曉得了。」
蒼玦見著他的羞澀,不為所動,亦是不懂為何,沉聲一句:「我要走了。」
南棲被這句話驚嚇到,手裡的果實骨碌地統統滾落地,摔了個稀巴爛。南棲詫異地盯著他,滿面猶疑:「你、你要走了?」
「嗯。」蒼玦點頭。
南棲急了,不顧分寸地拽住了蒼玦的衣袖:「可你要去哪?你、你哪有地方可去……」
蒼玦道:「自有去處。」
南棲全當他是無家可歸的小泥鰍,現下他卻說要走了。南棲突然明白了,悄聲問出一句:「你是……要回家了?」便連聲音都是顫的。
蒼玦聞言,頓了頓,抬手拂開了他拽得死死的手:「算是。」
若那是家的話,也算是要回家了。
「你家在哪?」南棲不死心,要多問一句。
蒼玦無意與他多說,也不想南棲蹚進他那一趟渾水,於是謊稱:「人間皇城。」
南棲聽罷,多有不捨,聲音開始哽咽:「可我……可我捨不得你。」
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