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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了他。」
一聲令下,張厭吾還沒來得及給出一些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就已經被那幾個敏捷能幹的alpha給扣住手臂。
咔噠一聲,專為壓制alpha所設計的腺體能量抑制環,扣住了張厭吾的脖子。緊接著,他的手腳也都被一種先進的電子鎖拷住。
高大的身體因為鎖銬無形的壓力而蜷躬著,緊繃的肌肉在衣服下微微隆了起來,張厭吾在用蠻力對抗這鎖。
看到張厭吾身體的細微動作,那些人對他說:「別試圖掙扎,這是新星聯軍部用來審訊間諜的傢伙,它的能量抑制能讓你從這一刻起變成一個普通人,和它作對,小心你的骨頭碎掉。」
張厭吾在某些時候非常笨拙,但又不時會顯露出一種大智若愚的自持,聽到對方的話以後,他果然就放鬆了身體,不再掙扎。
下一秒,他慢吞吞地說了一句早就應該說的話:
「你們,是誰?」
旁邊的人沒有回答他,這也不是他們該說話的時候。
對一個即將被綁架的人質,他們根本不需要廢話。
而聽到張厭吾問話的羅伊,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答案。
只是羅伊羅德總在這種時刻,察覺到自己討厭陸譴。因為是陸譴讓一切都變得麻煩起來了。
認識陸譴以前的羅伊羅德,曾是全星際讓人聞風喪膽的星際大盜。
他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他沒有對世俗善惡的辨別,總在做一些違反社會倫常的大逆不道的事。各大星際要塞的地方警署為了抓他,每天都在開會,摳破頭皮絞盡腦汁,恨不得把所有警力都用來逮捕這個混帳玩意兒。
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總讓這個殘暴又狡猾的星盜逃脫法律制裁。
一直以來,星盜羅伊羅德都是兇殘惡劣的代名詞。
如果不是那一年,他失心瘋跑去給陸譴下什麼戰書,他如今也不會在殺人這件事上束手束腳。
……這麼多年,羅伊羅德仍然堅信,問題出在陸譴。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當初贏他贏得太過輕鬆,羅伊羅德何至於後來被渴望力量的野心蠱惑,纏著陸譴要拜什麼師,自然也不會和陸譴定下什麼改過自新的約定,
沒錯,如果沒有那次敗給陸譴,他如今想殺人就殺人,想造反就造反,根本用不著在誰死了以後,還要信守承諾地當個好人。
看著眼前的張厭吾,羅伊羅德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悔意越發深刻。
綁架?這種事讓他來幹,簡直貽笑大方。
他明明可以直接把那支傭兵隊的人都抓來,像過去一樣隨便將人手腳砍去,逼問他們破碑匙的下落,再把他們連命帶財洗劫一空。
他現在不能放開手腳做事,是因為他不敢?
他曲折委婉地把張厭吾綁了,企圖拿這人去和戚柏等人做交換,是因為他時間多得用不完?
不……
只是因為當初答應了陸譴不再當個是非不分善惡不論的人,才讓這一切變得麻煩。
「要不我毀約吧,反正你的好學生只有那個姓林的蠢貨。」
想到這兒,羅伊煩悶地用小指撩起一縷頭髮,低罵著,「提到這賤東西我都晦氣。」
他的聲音很輕,別人聽不見。
但張厭吾卻似乎終於反應過來,對他最具威脅的人不是那幾個圍困他的alpha,而是站在不遠處自言自語的羅伊。
於是張厭吾越過旁人,問向羅伊:
「你是誰。」
就在這時,瘴氣肉眼可見地變厚重起來。
原本根本不屑理會張厭吾的羅伊,現在不得不撥開迷霧走向他的人質。
因為張厭吾像個人形的空氣清淨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