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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叫了半天救命。都沒有回應。這時才意識到,他一直自以為的等待其實是沒有依據的。
不死蛛雖然給了他一副健康的身體,幫助他修復了腺體殘缺。但不代表它還能還給他一個完整的陸譴。
現在,他身體裡的復甦之力忽然消失了。
這並不代表,陸譴要回來了。
這只能說明,不死蛛也從這世上消失了。
就和那場大戰中的陸譴一樣。
戚柏哇的一聲抬著胳膊肘嚎啕大哭。
他所有的信念和希望好像都在這一刻碎掉了。
遲來了兩年的絕望,崩潰,悲傷,在這時候席捲了他。
就在這時,臥室裡卻傳來了比戚柏更加慘烈的哀嚎聲。
「啊啊啊——」
「別、別打臉!!!」
幾個打手此起彼伏的慘叫硬是戚柏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戚柏張著嘴,哭到一半,從地上爬起來,呆呆地望著臥室的方向。
他看到那幾個打手依次被人從裡面扔出來,摔在地上咚咚幾聲悶響。
最後,一個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戚柏說不出那一瞬間心裡是什麼感覺。
隱秘的期盼和委屈已經被他剋制了太久,久到他已經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抱著什麼心情在等待結果。
最後終於得償所願,戚柏竟然只是平靜地和對方對視。
陸譴的眼睛是黑色的。因為他身體裡所有的神祭之力都已經獻祭給了懲戒。
但這並沒有什麼所謂,因為戚柏還是覺得好看。
陸譴走過來的時候,戚柏竟然忘了起身,他還撐在地板上,像只流離失所的小狗般,耷拉著眼角,可憐巴巴地望著陸譴。
「你回來啦。」
「嗯。」
「你嗓子好啞。」
「身體的重塑需要很長時間,現在,還差一點。」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陸譴沒有說話,附身下去。伸手撫在戚柏的臉上。
他整個人看上去是倦懶的,如他自己所說,現在的身體還沒有達到完全修復的狀態。他連抬手也有些吃力。
「痛不痛?」陸譴問戚柏。
戚柏搖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他也學著陸譴一樣抬起手,指腹摩挲著陸譴的臉。
「真好。」戚柏嗚咽一聲,猛地撲進陸譴懷裡,「你回來了真好。」
這個懷抱姍姍來遲,時隔兩年,重新讓他們碰到了彼此的體溫。
旁邊幾個被陸譴打到屁滾尿流的打手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他們並不知道陸譴和戚柏之間的一切,但他們知道,要是敢吵著這兩個人,也許今晚就得交代在這兒。
陸譴抱著戚柏,享受著這一刻的真實。
他垂著眼睫,視線落在窗外的天空。
在這個小小的星球上,沒有人認識他們。
在這個遙遠的世界,陸譴將不再被任何人投以仰視或不安的目光。
他曾妄想的安寧,在他沉睡的這些日子裡,由戚柏親手為他包攬鋪就。
陸譴用力抱著戚柏,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而感到喉嚨也在發痛。
朝陽已經破開雲層,鋪滿了客廳的沙發。
戚柏忽然說:「你是不是在想,要做點什麼來彌補我?」
陸譴輕輕一證,隨即無聲地笑了。
戚柏總是猜得到那些從未宣之於口的話。
雖然現在開口說話仍然有些困難,陸譴還是認真地問戚柏:「所以,我能做什麼?」
他這一生,所有最好的,都是戚柏給的。
甜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