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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上去睡得都不踏實,但重傷之下又睜不開眼。
在這裡就診的費用不低。
戚柏拿不出錢,只能拿出傭兵執照抵押就診, 換了一張好險能擠下他倆的病床。如果在規定時間內交不了治療費, 他們的執照就會被吊銷。但他總不可能看著三個受傷的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很快,另一邊的張厭吾把傷口縫好包紮完走了出來,疼痛在他身上似乎是不奏效的。他完全不打算休息。
張厭吾走到戚柏跟前,先是看了一眼一旁已經解開了手銬的陸譴, 然後思考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應不應該當著陸譴的面說。
陸譴看出他的提防,斂了下巴,作出失陪的表情。主動走到了離他們稍遠一些的窗臺, 看上去只是想換換氣。
「說說看, 怎麼回事。」
戚柏把唯一一根凳子讓給張厭吾,但對方沒坐,他也不勉強,問,
「是誰這麼囂張,大半夜找上門……老對手還是新朋友,很厲害嗎?竟然連你都擋不住。」
「不。」張厭吾言簡意賅,「兩個beta, 伴生能力不確定, 但不強。」
「不強卻能把狗朝和虛無及打成重傷, 還能在你身上開道口子……」
戚柏皺著眉, 看著張厭吾身上浸血的繃帶,「張厭吾, 你可是個alpha, 你說這種話會讓我很困擾。到底怎麼了?」
「他們有軍用機武, 對a級以下精神力有壓製作用。」張厭吾直言。
被人破窗而入的時候,張厭吾和虛無及荀朝都在睡覺。
或許是因為三個人在同一間房間,加上張厭吾是個精神力b級的alpha,這讓他們覺得很安全,所以誰都沒有多留些心思。
對方闖入的時候,荀朝甚至還老神在在地招呼張厭吾,讓他快點解決,別耽誤睡覺。
然而半分鐘內,情況急轉直下。
那兩個beta根本沒有用任何天賦或伴生力量,只是用一柄力場光刀,隔空給三人來了一刀。
機武的力場,就像人的精神力,爆發出來甚至能砍碎機甲。更何況他們幾人是肉胎凡體,輕而易舉便被削開。
「軍用……」
戚柏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他不自覺地將指尖抵在唇齒間磨了磨,仍然不理解,
「可軍部的人,怎麼會下場和散兵遊尋者爭搶探測儀?而且還是beta,什麼時候beta也能進軍部了。」
「不知道。」張厭吾的腦子向來轉得沒有他們快,這種時候,他一般都是等待戚柏思考出答案。
可是戚柏看上去也無從著手,他的牙齒用力碾磨指甲,臉色越發黑沉。他想不通為什麼軍方的人會來和他們搶東西。
就在思路斷掉的時候,病床上的虛無及發出了一聲痛哼——是荀朝翻身壓到他的傷了。
很快,兩個人都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用一種既虛弱但又故作堅強的神情看著戚柏,好像隨時準備著被戚柏責備弄丟了東西一樣。
同一時間,姍姍來遲的風思留推開了房門。
她被探測儀搞丟的事嚇得沒能睡好覺,和戚柏他們在出門時就兵分兩路,去報案了。
「我從巡防署回來了,你們猜怎麼著。」
風思留進門就直接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本來就擠作一團的荀朝和虛無及氣得罵罵咧咧。
她沒理會,接著說,「耶堪亞大是大,也夠繁華,但這兒的治安真是爛得令人髮指。我排了很久的隊才擠進巡防署大門,最後巡防署的警官禮貌地告訴我,我去晚了……他們說今天收到了三百多起入室搶劫的報案,人手不夠了,讓我改天請早。」
「這是人話嗎?!耶堪亞是不是仗著城大欺客!」荀朝的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