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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骨笛出來純粹是又忘改舊毛病。而骨笛已然安詳,躺在他手裡,學會放棄掙扎,反正他主人也不會管它嗚嗚嗚嗚。
脂粉燻得他臉熱,夏青走在御花園裡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稍稍冷靜下來。
誰料繞過假山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風流倜儻,調子還怪欠揍的。
「你不想去就不去唄,拉著我在這陪你幹什麼。你去跟你爹說啊,三叔還能一頂轎子把你抬進宮不成?何況把你抬進宮,陛下收不收都不一定。你現在這生怕被選中的樣子,也是夠搞笑的。」
「衛流光!你會不會說話!」
「叫六哥。」
「我這不是害怕嗎。」少女磨了磨牙,最後還是選擇服軟,她扁嘴說:「我有意中人了。」
衛流光顯然對她這些少女心事不感興趣,扶著冠揮揮手:「哦,那你想你的意中人去吧,別攔著我去前殿大飽眼福。」
衛十六娘人要被這個不著調的堂哥氣瘋,跺腳嬌嗔道:「六哥,你就幫幫我嘛!」
衛流光狐疑:「我怎麼幫你啊?跟你換衣服,男扮女裝替你去前殿?」
衛十六娘認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衛流光冷笑一聲:「滾!我上次風月樓在陛下面前才差點丟了腦袋,今天不想為你送死。」
衛十六娘繼續撒嬌:「六哥!」
衛流光一敲摺扇:「有話直說。」
衛十六娘:「那我直說了——今日春宴邀的全是女眷,皇宮內戒備森嚴,你能混進來,肯定是用了大伯的令牌吧。」
衛流光:「喲,你訊息倒是靈通的很啊。」
衛十六娘也不藏著掖著了,開口道:「我今日和顧郎有約,這都快月上中天了,你把令牌借我一下。」
衛流光無語:「……衛家可真是百年才能出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衛十六娘憤憤:「這話你最沒資格說我!我只中意一個人,而你風流滿陵光。」
衛流光從袖子裡掏出令牌,丟給她:「那不叫風流,我只是中意很多人。」
衛十六娘接過令牌大喜,笑著提裙跑開。
衛流光擺脫這個不太熟的堂妹,翻個白眼轉身,他心裡惦記著剛瞥到的吳家小姐,結果回頭就跟撞鬼似的看到拿著骨笛面無表情的夏青。
他差點原地跳起來,看清人臉後,才虛驚一場擦冷汗。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啊!」
衛流光今日偷偷進來,跟做賊似的,生怕被衛國公發現。
「嚇成這慫樣。」夏青翻個白眼:「你把令牌給了她,到時候怎麼出去。」
衛流光摺扇一開,笑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晚入宮艱難,但是出宮卻是容易。」
夏青古怪地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
衛流光剛想跟他說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結果突然又想到什麼,腦子一激靈,「啪嗒」,扇子掉到了地上,人都炸了:「孃的!我怎麼忘了!你是樓觀雪的人啊!你他孃的不會回去吹枕邊風吧!」
夏青咬牙切齒:「我是你爹!」
衛流光看他表情隱怒,這才稍稍放了下心,彎下身撿起扇子,開啟扇風讓自己冷靜,同時不忘翻舊帳:「不吹枕邊風就好。夏青啊!你知不知道上次就因為你的欺騙,我差點被我爹打死?我爹本來就不滿意我逛花樓,我還在逛花樓時遇到陛下。我回去直接跪在宗祠,命都沒了半條!」
夏青心道,沒讓你跪金鑾殿前就很好了。
他悶聲不說話,拿著笛子越過他轉身就想走。
衛流光摺扇一收攔住他:「你要去哪兒啊。」
夏青:「回去睡覺。」
衛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