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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潛入水底,任由三月徹骨冰寒的水將自己淹沒。
溫皎等他落水後,暗暗舒了口氣。
皺著紅紅的小鼻子,開始坐在草地上等。
他心情還不錯,眼珠子轉啊轉,甚至已經想好之後怎麼飛黃騰達、怎麼把現在浣衣局欺負自己的太監宮女踩在腳下,揚眉吐氣。
某種意義上溫皎的心思還是特別簡單的,目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於是眼睛也清得很。
攬風軒內半明半暗,夜風清涼。
夏青是帶著骨笛出來透氣的。
他拿東西的時候總有個壞毛病,握住會習慣性忘記鬆手,中途要幹別的事都不會放下,下意識用不方便左手代替,以至於像個憨批,後面長大慢慢改過來。
但現在到這個世界,拿起這破笛子又忘改了,出門都順帶捎上了它。
夏青是被樓觀雪氣出來的。
樓觀雪在看書,夏青今晚偏偏多嘴問了句你在看什麼。然後樓觀雪就看他一眼,笑著問,你要看嗎。夏青猶豫會兒,還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點了下頭。
緊接著,樓觀雪把書送到了他面前,並微笑輕聲說:「不過要是看不懂,千萬別強求。不要問我,我沒教人認字的興趣。」
「……」
夏青真的是一天有三十次想和他打架。
那破書果然看不懂。
他鬱悶地直抓頭髮,又憋著火,想著晚上人少,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沒想到出來還能看到這樣的戲碼。
夏青都震驚了。
這叫什麼???
虐戀情深???
他想起系統的話,心道傅長生還真的絕配「忠犬」二字,而溫皎也非常對得起「作天作地」四字形容。
骨笛在他手裡使勁鑽出來。
夏青坐在攬風軒的亭子裡,面無表情磕瓜子。
他看著深色的血蔓延到池水上方,幽幽散開。
傅長生的傷口估計又裂開了。
這水也不知道零下多少度,找到東西估計命都沒了。
風捲起夏青灰色的衣袍,露出玉一般的手腕來。
他低下頭看著池子上的血。
夏青長發雖然凌亂卻並不潦草,彷彿拿繩一束便能束出滲入骨子裡的隨性來,帶著如劍的冷意。
「溫皎要他找什麼來著?」夏青想了想,跟骨笛說話。
骨笛已經徹底習慣了他,得意洋洋鑽出來,在他手背畫了個亂七八糟的玩意,覺得自己記性真不錯,頗為驕傲。
夏青點頭:「哦對,找我白天被你弄丟的草螞蚱。」
「……」骨笛差點從空中掉下去。
夏青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他只是皺眉嘀咕:「溫皎是瘋了嗎?他找這個幹什麼?為了討好樓觀雪?」
夏青細細琢磨,覺得就是這樣沒跑了。
樓觀雪下午在他睡覺的時候,發神經大費周章派侍衛下水尋找,還沒找到,可能傳出去就是陛下丟了心愛之物。而溫皎想藉此,以表情深??
「……」
夏青聯想到了摘星樓內,樓觀雪意味不明的話。
——你最好先去了解我一下。先知道我幼年生於冷宮,不受恩寵。母妃痴癲,外人勢利,飽受人情冷暖。再知道我小時候愛吃糖葫蘆,知道我對風箏有心結。一步一步,從引起我注意開始,靠近我。
——先從無微不至的關懷開始吧,然後深情款款的眼神,壓抑不住的渴慕。
絕……
「溫皎瘋了吧。」他深呼吸,拿著骨笛臨水而戰,自言自語:「討好樓觀雪不如討好我,畢竟我真的成功往他床上送過人。」哦,也不能功勞全佔,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