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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片漆黑,應暘先一步提著東西進去,反手把燈開啟——
「我操,等等。」說著就把袋子一摔,轉過身去捂程默的眼。
中午從程默家出來以後他直接就去qaeda歇著了,一直歇到晚上營業,其間沒有回來,壓根兒忘了這茬。
現在可好,讓人抓個現行。
「哎。」眼見蛋蛋掛在行李箱上搖搖欲墜,程默連忙彎腰將它解救下來,恰好躲過了應暘的動作,也由此看清了他試圖遮掩的場景。
黑色禮服裙,蕾絲內褲,以及寬大的男士襯衣,皮帶,從過道一路延展進臥室。程默鬆開貓箱緩緩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應暘。
這晚的「驚喜」有點多,心底的火氣聚了又散,已經燒得他快沒知覺了。
抬腳把門踢上,咔一聲自動落鎖,杜絕了程默離開的可能,應暘心下稍定,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我只能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抱著眼不見為淨的心思,應暘利索地把衣服踢進房間,關門。做完這一切,程默仍舊站在原地,維持著剛才的樣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那是一種不同於以往的眼神。在應暘的印象中,程默和他對視時的目光多是閃爍的、羞赧的,蟄藏在眼底深處的溫柔情愫欲蓋彌彰,讓他心動;現在卻是冰冷的、空泛的,強撐著想造出銳利的假象,無端惹人心疼。
應暘知道程默在等著他解釋。
但他卻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時機,於是狠下心來,對他的脆弱視而不見:「你什麼時候跟我說實話,我就什麼時候跟你解釋。」
聞言,程默眼睫一顫,過了好一會兒才默默脫鞋,低頭站在門邊。
看得出來,應暘沒有騙他。
不過哪怕另有隱情,他也想探明究竟。
伴侶對自己有所隱瞞的感覺很不好,假如他們還想長久地交往下去,確實應該開誠布公地把所有疑慮攤開,仔細交代清楚。
他們都在向對方索求一個真相,如今等價交換,再公平不過。
觀察著程默的臉色,應暘找出兩雙新拖鞋,和他一起把鞋換了,確認屋裡再沒有什麼能夠刺激到他的,輕咳一聲,總算有了點主人的自覺:「咳,先坐吧。」
行李箱被拖到一邊,罐頭隨手塞進了客廳空著的地櫃裡,應暘開啟冰箱,發現裡頭空蕩蕩的,別說沒有牛奶,就連雞蛋都只剩下一個了。
所幸直飲機裡常年燒著熱水,翻出杯子,應暘給程默兌了杯溫的,自己則拎著一罐冰啤酒坐在沙發上豪飲起來。
應暘家整體走後現代風,色調以銀灰為主。客廳很大,還是挑空設計,巨大的落地窗連線一二兩層,從右手邊望出去能看見遠處波光粼粼的江面,視野十分開闊。
由於臨近森林公園,這邊的天然環境有別於市內其他地方,夜幕透出澄澈的墨藍,星子明淨奪目,毫不吝嗇地灑下連片銀輝,和室內清寂的氣氛相得益彰。
程默捧著杯子,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一週,暗自咋舌。這是除林靜澤家外他所見識過的最闊氣的房子。
怕是奮鬥一輩子也買不下來。
「你是什麼時候到a市的。」程默第一次主動詢問應暘的經歷。
這讓應暘敏銳地覺察到他態度上的變化,沒賣關子,照直答:「沒多久就來了。」
聽出他隱去的前提條件,程默眸光一顫,掩飾性地喝了口水,又問:「為什麼過來。」
他的語氣不像平時那樣軟軟糯糯的,而是充滿公式化,彷彿應暘就是一位前來諮詢的客戶,和他再沒有其他多餘的關係。
「你說為什麼。」
程默避開他的目光,只盯著好奇趴在他倆中間的蛋蛋看,用眼神把它安撫下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