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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言之灼灼,小夥子這回信了,笑嘻嘻地道:&ldo;送什麼收購站吶,那公家的地方價格都壓得老底的。再說了,人家收不收柿子還不一定呢。您就送我這兒,保管價格公道。&rdo;
&ldo;你別給我貧了,直接說了吧,什麼價兒?&rdo;
&ldo;三分半,&rdo;小夥子收了笑容,正色道:&ldo;您千萬別說俺黑,這水果不同其他東西,總有幾個壞的,到時候全都得算我的。再說我零賣,難免有時候多添個一兩半錢,次數一多,斤兩就上去了。我要是收的價高了,實在沒錢賺。&rdo;
他這話倒也不虛,我沒考慮多久,很快就拍板應了,說好了後天讓人給運過來。
這小夥子見我慡快,很是鬆了一口氣,急忙又拉著我嘮嗑,目的不外乎想再販點東西賣。我也有意跟他建立長期合作,當然打起精神來跟他談判。
小夥子叫龔亮,今年才二十出頭,高中畢業以後原本要進廠的,後來非要自己出來搞個體,為這都跟家裡人鬧翻了。我覺得以他的闖勁兒,成功只是早晚,言語間當然一片讚譽。估計他沒這麼被人誇獎過,興奮得臉都紅了。
最後我們終於說定了,以後每隔十天就讓村裡送一次貨,雞蛋山貨他通通都要。具體價格的事兒,我讓陳隊長到時候再和他談。
在車站附近的小店裡隨便吃了點東西後,我就直接回陳家莊了。
離陳家莊外頭的公路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我就下了車,沒別的,千萬不能讓人瞧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下車的,要不,到時候我那一大堆東西該怎麼解釋。
等確定四周無人了,我這才大袋大袋地往外搬東西,三十斤一袋裝的大米拿了七八袋出來,再用兩個麻袋裝起來,省得外頭的標籤被人瞧見,還有油鹽醬醋各色調料也統統地弄了個大袋子裹好。收拾好了,我才一屁股坐在麻袋上,等著有人經過的時候去隊裡叫人。
天曉得這路上怎麼會這麼蕭條,我等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眼看著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才遠遠地瞧見有輛馬車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走過來。待走近看清了馬車上的人,我頓時歡喜起來,急忙上前道:&ldo;車老把式叔,是您吶。&rdo;
來的可不正是車老把式,不過話又說回來,整個大隊也就他老人家有馬車,除了他還能有誰呀。
馬車的後座上還坐著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頭髮花白卻梳得一絲不亂,臉上和衣服上都乾乾淨淨的,面容和眼神很是祥和,看起來似乎跟隊裡其他老太太們有些不一樣。
&ldo;是鍾家妹子呀,你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呀?&rdo;車老把式問道。
我道:&ldo;我剛從縣裡回來,找朋友買了些東西運過來。一下車就動不了了。這位是陳奶奶吧。&rdo;
老太太笑眯眯地朝我點點頭,低聲朝車老把式道:&ldo;趕緊幫鍾姑娘把東西搬上來,她一個女孩子家,哪裡搬得動這麼多東西。&rdo;
車老把式沒說話,立馬跳下車,手腳麻利地幫我搬東西。讓一這麼大歲數的老人家幫我搬重物,我心裡頭特別過意不去,也急忙伸手去抬,一個不留神,險些把胳膊都扭了。
&ldo;妹子車上坐,別管他。別看他年紀不小,力氣大著呢。&rdo;陳奶奶拍拍馬車板,笑眯眯地說道。
我還是堅持幫著託了一把,等所有東西都搬上了馬車,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爬上車。車老把式一向話不多,所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跟陳奶奶說著話。她老人家的口音不像本地人,雖說穿著一身莊稼人的衣裳,可談吐和氣質卻讓我想起了舊社會時的大家小姐。
車老把式一直把我送到家,又幫忙卸了東西,末了連茶也不肯喝就要走。我死命地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