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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行其道的武俠小說為什麼會消亡，就是因為你說的這些原因。秘籍、絕招、神兵利器都變成了廢話，科技讓貶今崇古者消亡。當一種傳說變成了只要做、只要努力就可實現的事實，還會有人類投注過剩的注精力嗎？人類是一種深諳比較之道的動物，也是一種表面追求大同、骨子裡卻追求大不同的矛盾動物，同時也是一種充滿根深蒂固恐懼的守舊動物——舊的事物最起碼可以讓人類苟延殘喘，而新事物卻或許存在毀滅人類的未知。人類不知不覺地被人性、自然災難、戰爭拖著往前走，走向暮色。然而人類的愚蠢是不可戰勝的，一種傳說消亡，就創造另外一種傳說，用以掩蓋羸弱不堪的靈魂和根深蒂固的恐懼，所以仙俠、玄幻、魔法開始甚囂塵上。當然，如果你對消亡復興、復興消亡不停迴圈的宗教稍微投注一些注意力，也可以得到上述論點。”

“可是，這些跟你舉起飛艇有什麼關係？跟你的割鹿有什麼關係？”一頭霧水的小老頭心煩意亂，大聲質問。

“這些就是我製造割鹿的原因：舊人類終將滅亡，新人類勢必崛起。而我，割鹿的持有者就是新人類之父。我的割鹿將加速舊人類的消亡，一個永遠不會消亡的新人類帝國即將崛起……”

小老頭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恐懼洇漫過他的每一個細胞和靈魂。小老頭被這種恐懼刺激著猛然睜開了雙眼，刺向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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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話癆

關於武道的種類與高下，艾滋末日後的尼德世界曾經有過一個非常有趣的說法：人類的頭髮有多少根，武之道就有多少種；尼德世界的疆域有多深廣，尼德之主忘川的武道就有多高深，因為他的武道是超越一切的道——霸之道。

——摘自《開到荼蘼——來自暗黑之界的考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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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睜眼，睜眼就殺人。

小老頭睜開眼睛，刺向忘川。忘川立刻將飛艇擲向小老頭。小老頭跳開了一步，飛艇擦著小老頭噼裡啪啦滾下高山，冒起一溜煙塵，隨後是一聲爆炸。這聲爆炸讓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

“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死你。”小老頭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殺得死你心中的貪婪和**嗎？”忘川輕鬆地拍著手，輕鬆地看著有些進退失據的小老頭。是的，輕鬆地看著。割鹿造成的強大力量和忘川創造新人類的強大執拗精神，讓忘川不在是一隻待宰羔羊。

“我不能。我認識的人都不能，我殺死的人也不能。”小老頭倒是誠實之人。每一個有所建樹的人，在某一方面的都是誠實的。無法面對自己，終將無法面對世界。

“舊人類生活在一個悲劇爆炸而悲劇意識還沒有生成、罪惡每天都在發生而罪感意識還沒有形成的時代，爆炸案、投毒案、礦山倒塌案透過各種公開或半公開的資訊傳播渠道進入舊人類的視野，卻不能引起與悲劇的慘烈程度相應的注意。

悲憫、愛極度匱乏而麻木。一個悲劇時代的悲劇特徵在於這個時代的人認識到悲劇並著力去追究、思考、挽救、清算悲劇，而我所謂的‘舊人類的後悲劇時代’則是一個對悲劇的發生已經麻木不仁，對罪惡的發生寧願袖手旁觀，對仇恨的意識已經安之若素的時代。後悲劇時代是悲劇時代中的麻木，而且悲劇不再被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