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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在他濕潤的眼角吻了吻。

他原本還只是無聲地落淚，這下再也忍不住，抓著我的衣服開始嚎啕大哭。

等他哭夠了，在從我懷裡爬起來，又不好意思起來。

他還沒能止住哭泣，一抽一搭地說：「對、對不起，我好像沒能控制住情緒。」

我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放柔了聲音：「你是平時情緒壓抑得太厲害，這下在親人面前，一時放開了。」

許知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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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今天，算不算見過你家長了。」

許知年張大了嘴：「啊？」

我看著他，說：「你不會不認我了吧，小男朋友？」

許知年猛地咳嗽了兩聲，把自己臉給咳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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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了一場之後，許知年的情緒反倒沒那麼沉重了。

「奶奶。」他拉住我的手，把我介紹給他的親人，「這是我男朋友，咳，我知道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他。」

照片上，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安詳地注視著我。

我沉默了片刻，鄭重地許諾：「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年年的。」

有一陣風吹過，吹動了旁邊的草木，發出簌簌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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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許知年在海城待了三天。

回去時，我沒忘記把許知年的那本日記本帶上。

我還挺好奇高中時的他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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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了三天，回來後要處理的檔案多了好幾倍。

我連著加了好幾天的班，連施嘉志的邀約也推了。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離年末也越來越近。

王嫂帶著許知年去掃年貨，被塞了好幾張傳單，回家後隨手放到了電話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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