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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低聲念道:“他,他是我的親哥哥,蘇逢吉就是我爹。”
山風吹得人異常冷,逆向的陽光照向印尤裳的側影,仿若是古畫中淡墨的仕女,姣好的輪廓令人屏息靜氣,她望著劉承訓的眼神淡然清冽,就似是月下的新雪,直順著空氣涼到人的心底。
蘇謹戎說的對,他的父親殺了她娘,他曾為找到她殺了蕭煥,她已不能再面對多年的姐妹耶律嬡晗,可現在他又殺了她的親哥哥,儘管是她不肯相認的哥哥,可她日後又要如何與劉承訓相處之。
劉承訓沒想到她竟與蘇謹戎有著如此的糾葛,他微皺了下眉,朝她伸出一隻粗糲的手,極盡溫柔的問道:“尤裳,我們回去吧?”
忽然山崖邊冒出一隻手猛地拽住印尤裳的腳踝,印尤裳還未回過神,竟已被人一把拽了下去,劉承訓看得清楚,竟是蘇謹戎!
他居然未跌下懸崖,他鮮血淋漓的手緊摳在崖邊的石縫裡,竟撐著最後一絲氣抓住了印尤裳,“尤裳!”劉承訓驚叫著去拽她的手,可她離崖邊如此的近,劉承訓的指尖只差一寸就要觸到她的手時,印尤裳卻已被蘇謹戎拉了下去。
“承訓哥哥……”印尤裳輕呼了聲,她瀕臨絕望的看著劉承訓。蘇謹戎卻同她一起墜入崖底,“到死她都是我的!”蘇謹戎的話在空曠的山谷內迴盪不止,劉承訓伸出的手仍舉在半空中,稀薄的霧氣裡,印尤裳伸出手希望劉承訓能抓住她,可距離太遠只是徒然,她眼底隱約有著泫然的淚。
印尤裳就如一片紙剪的蝴蝶,呼呼的風從她耳邊掠過,她在風中急速向下墜落,穿過雲霧直至落入無邊的碧水中。
萬丈懸崖深不見底,崖下是流淌不止的河水,河水千萬層巨浪拍打著巨石,劉承訓的心絞痛得難以呼吸,他不自覺的朝前邁了一步,白夜嚇得慌將劉承訓拽住,“將軍,不可,前方是深淵!”劉承訓險些踩空,最後關頭他恰被白夜拉了回來,崖下的風捲著水汽不住往上刮,劉承訓靜靜的望著下面,淚水竟猝然順著他的脖頸滾落在臂彎裡。
劉承訓噗通一聲跪在了崖邊,他不過剛體會到半點幸福,她就這樣煙消雲散了,承訓哥哥,她悽清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低吟。“噗通”一聲,印尤裳只能感覺到冰冷的碧水從四面八方將她包圍住,冰冷的河水如細蛇般鑽進她的鼻中口中,甚至連眼內也充盈滿了水,她只隱約看見蘇謹戎的身體從她旁邊墜下去,直至被無底的河流所吞噬。
河水卷著白浪裹得印尤裳喘不上氣,她只能模糊的感受到頭頂的光亮越來越少,水這樣的冷,就像一把把利刀剜肉般,刺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窒息的感覺不斷湧入四肢百骸,水死死勒緊她的喉嚨,意識也越來越淺。
印尤裳記得在契丹時,耶律烏金曾說過,將死之人才能看到這一生最渴望的東西,她在閤眼之際,唯有劉承訓稜角分明的臉頰異常清晰,他的眉間如同吹散的一點春皺隱隱夾帶光澤流動,一對漆黑的雙眸閃出千種琉璃的光芒,彷彿近得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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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佑靠著椅背吸了口氣,空氣中縈繞的檀香無比醉人,吸入肺內,簡直筋骨皆酥軟舒適,“事情辦得怎麼樣?”
跪在地上計程車兵喘著粗氣,風塵僕僕的抹了把額上的汗,“回主子,小的每日在蘇謹戎的飯裡都稍加了寒食散,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沒多久蘇謹戎就為了那個印姑娘痴狂不已,劉承訓一劍要了蘇謹戎的命,連那個印姑娘也墜崖身亡了,現在劉承訓可是悲痛萬分。”
劉承佑唇上帶過淺笑,他的笑容魅惑而妖冶,“蘇謹戎本就對印尤裳存有不軌之心,吃了寒食散才壯了他的膽子,本少爺答應過蘇逢吉不殺蘇謹戎,這下可好,我大哥真是替我除了心頭隱患。”
所謂的寒食散,乃是禁用的藥物,食後令人人性情亢奮,渾身燥熱,甚至將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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