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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夜深人靜的時候,丞相府裡的人,也不願意來後院。白凝霜也不會來,也不許花映月來。
許是做賊心虛,白凝霜總說夜間後院有不乾淨的東西。
若非花信然提起,花照水都不知道自己母親的屍骨,就長埋於池塘下面。
花信然見她想知道,便道:「這件事,成嬤嬤一直不許我說。但是其實,我都是知道的。聽說,月氏族人死後,皆有復生之法。而月姨死後,父親擔心她死而復生,便找人做了陣法,將她藏於池塘之下。」
「這些事,我其實也不是不信的。這些年,我一直見妹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只能逃離到丘山,躲避這府內的一切。我懦弱無能,還望妹妹日後,莫要怪我。」
花照水眼眶紅了紅,搖了搖頭道:「我從未怪過哥哥,我們皆是庶出,在這府中的每一天,都是身不由已。哥哥,吃飯吧,菜都涼了。你放心,你不必這麼早為自己尋埋骨之地,聖上已經知曉,你並未參與過花元武謀反事件裡,聖上更憐惜你的母親曾經照顧我孃的恩情,所以願意放你出府。」
花信然怔了怔,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花照水突然笑了:「我是你的親妹妹,還能騙你不成?王爺已同朝天監巫大人說了,巫大人讓你去朝天監當個見習弟子。日後,若得了空,妹妹便去看你。你若休假,也可隨時來安親王府,我已經收拾好了院子,隨時等你過去住呢。」
就在昨日,柳扶風終於請到旨意。今上也願意開恩,饒了花信然。只說處置參與謀逆之人,不會牽連無辜。
花照水當夜便讓人收拾了院子,只待花信然去住。
當然,花照水是光溜溜進安親王府的,雖然皇上已命淑妃給她準備嫁妝,可她和柳扶風還未舉行大婚之禮,所以她根本沒什麼嫁妝,手底下也沒什麼田產鋪子。
花府被抄家,花信然也是兩手空空。
所以,花照水暫時還沒法買個院子讓花信然安置。
柳扶風也不建議花照水如此張揚,他只說,讓花信然以她孃家哥哥的身份住在王府,平日裡,跟著巫大人住在朝天監便好。
如今花元武謀反,若是花信然過於張揚,難免惹人非議。
花照水陪著花信然用完膳之後,便將花信然託付給了八尺,讓八尺帶人幫著花信然收拾東西,今日搬離丞相府。
至於丞相府的其他人,一一排查,若無罪孽,過幾日便會遣散出去。
至於花元武近身伺候的,若參與了謀逆之罪,決不輕饒。
這些不過都是些小羅羅,柳扶風最終要處置的是白凝霜。
聖上看在白太師的面子上,留了白凝霜全屍。
柳扶風和花照水今日,是特意來送她上路的。
白凝霜眼下,早已不復往日風光。滿頭青絲,已變白髮。
當柳扶風讓人遞上匕首、酒和白綾之時,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慌。
她本來還在等,等著白家來救她,等著孔文星來救她……
而柳扶風坐在高座之上,只冷冷睨著白凝霜道:「你莫要指望白家了,聽聞,白太師已經將你的名字踢出了族譜。你的兄長也向外宣告,白家與你,徹底割離。」
白凝霜早就聽說了這個訊息,如今倒也不算意外。
她默默坐在下座,一動不動。
柳扶風接著笑道:「花夫人,選一樣吧,我覺得還是白綾最好。畢竟當初,丞相大人的妾室沈氏,便是被你用白綾勒死的。」
沈氏,便是花信然的生母。
柳扶風竟也知曉丞相府秘聞,這讓白凝霜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花照水。
如今柳扶風來勢洶洶,白凝霜倒也不再沉默了。左右皆是個死,哪怕是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