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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辦,她真的覺得有點委屈了。
然後她一抬眼,正好撞到陳熾溫柔的目光,一瞬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她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地就掉下來了。陳熾瞳孔猛地一縮,霍然起身,連聲道:「言言,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嗎?言言,你說話啊!言言!」
林喻言從來沒在陳熾面前這麼失態過,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去掛掉影片,視線卻模糊得一塌糊塗。
好奇怪,她明明不委屈的。
明明在徐遇安面前都好好的,可是為什麼陳熾一開口,她就覺得委屈了,甚至還哭成了這個樣子?太丟人了。
影片沒關掉,陳熾那邊卻沒了聲音。林喻言抹了抹眼淚,說:「我沒事,我就是……就是有點委屈,我哭一哭就好了,就一會兒。」
林喻言對感情向來遲鈍,遲來的委屈像開了閥的洪水,一股腦地傾瀉而下。陳熾看著她,目光平淡,甚至異乎尋常地冷靜,心裡卻早已被憤怒塞滿。
是誰惹她哭了?明明……明明是被他捧在掌心的珍寶,變著法讓她開心,這才離開他多久,就有人讓她傷心了。
陳熾放在鏡頭外的手死死地拽著一角床單,突起的指關節泛白,刻意壓制的怒火沒有被林喻言發覺。
林喻言倒也沒哭多久,哭完後,她早就忘了要忽悠陳熾來度假這件事,只覺得丟人極了,說:「我掛了,去休息了。」
女孩哭過的嗓子略啞,帶了點鼻音,眸中水光微閃,隔著螢幕看得不清晰。陳熾愣了一會兒,機械性地開口:「好,你去休息吧。」
林喻言切斷了影片。
陳熾沒有動。
過了兩分鐘,螢幕徹底暗了下來。
陳熾還是沒有動。
為了能讓林喻言好好地看看他,屋裡的燈光開得很足,白熾燈打在他的身上,卻打不散籠罩在他身上從骨子裡透出的陰冷。沉在泥沼中久了,那些黑暗刺穿面板滲進血液,刻進骨子裡,偽裝一旦褪下,只剩下了無邊的狠戾。
不管是誰欺負了她,不管是誰……
陳熾閉了閉眼,垂下的長睫顫動,卻藏不住漆黑眸中的那抹近乎病態的冷漠與執著。
04
卻說林喻言哭了一場後,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就被治癒了。原因是她一回頭就撞見了一個混血小少年,少年深棕色的眼睛閃閃發亮,聲音脆生生的:「are you cryg?(你在哭?)」
林喻言沒回過神來。
小少年一拍腦袋,再開口就是中文了:「你咋哭了?」
林喻言:「呃……」
中文就中文,沒有外國人生硬的口音就算了,她為什麼聽出了一股濃濃的東北腔?
小少年見她還不說話,以為她傷心過度了,小手掌往前一伸,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哭啥呀!要想哭我把肩膀給你靠,行嗎?」
太行了,少年!
林喻言看著他,他認真地看著她,一副男子意氣勃發的模樣,金燦燦的頭髮柔順,襯得小臉越發白淨,乾淨的模樣像極了陳熾。
陳熾是有魔力吧?以前她看見他,覺得心底的陰霾都沒了,現在見了一個像他的人,也覺得被治癒了。
林喻言說:「好。」
小少年坐在她身邊,拍了拍肩膀:「來吧!」
他說得那叫一個豪情萬丈,到底才八九歲,林喻言哪兒好意思直接靠上去,安了一下他的心,便問:「燦燦,你今天進組的嗎?」
「咦?」沈燦燦眨眨眼,「你知道我是誰啊?」
林喻言是太知道了,她對待工作向來認真,這部電影裡的人物更是背得滾瓜爛熟。在女主雲遲病逝後,其視網膜捐給了一個混血小少年,故事的結尾,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