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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近後,謝嘉彎腰開啟後車門,林喻言說:「謝謝。」
謝嘉微微一笑。
車子開上路,陳熾說:「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你睡會兒吧。」
林喻言忙了一天,早就累了,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車裡溫度適宜,不同於其他車子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陳熾的車裡若有若無地飄著香味,像森林裡松木與檀香結合的味道,醇厚、深邃,有點堅定從容的氣質。
跟陳熾的性子還真的一點也不符。睡過去之前,林喻言是這麼想的。隨即,她便毫無防備地跌入了黑暗的夢中。陳熾往她那邊靠了靠,扶住她的小臉,讓她靠在了自己肩頭上。
謝嘉看向後視鏡,陳熾遞來個略帶威脅的眼神,他立刻放緩了車速。
半晌,謝嘉開口:「少爺。」
陳熾專注地看著林喻言的睡顏,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隨口問:「陳念先又幹什麼事了?」
謝嘉沉默片刻,說:「陳總在找人。」
陳熾不怎麼感興趣,懶懶地問:「陳寂?」
謝嘉說:「是的。」
陳寂是陳念先在和陳熾的媽媽結婚前和別的女人生的,這在陳家是大忌。當時,陳念先還不是繼承人,所以毫不留情地拋棄了這對母子。
陳熾說:「不是很好找嗎?開啟體育頻道,隨時都能看到他。」
謝嘉說:「聽說是陳先生不願意見陳總。」
陳熾挑了挑眉:「我這位哥哥還是那麼有個性。」
謝嘉:「少爺和他很熟?」
陳熾「嗯」了一聲:「小時候他來找過我,我很喜歡他。後來……」
謝嘉:「後來?」
陳熾:「後來他走了。」
謝嘉欲言又止,陳熾卻徹底不理他,專心去看自家女朋友了。他只好把想說的話咽在了肚子裡。
陳熾和他的父親陳念先的關係原來並不是這樣的,至少在謝嘉剛到陳家時不是。那時陳熾是陳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天之驕子,雖然陳念先忙於工作,並不經常陪伴他,但陳念先還是很重視兒子的。
直到陳熾被確診面孔遺忘症。
謝嘉至今都記得那天陳念先的表情,他先是震驚、難以置信,最後變成了嫌惡。接著,他把鑑定報告砸在陳熾的臉上,啐了一口:「丟人!」便頭也不回地摔門走了。
謝嘉也記得當時陳熾的表情,陳熾看著因用力過大而微微晃動的門,沒有絕望,沒有失落,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果然,他的父親就是這麼薄情寡義。果然,這件事一旦被父親知道,肯定會放棄他。
果然,沒有人真心地愛他。
那一年,陳熾才十五歲。
「不要停車。」陳熾略顯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嘉對他的指令無條件地服從,根本沒有過腦子,車子便順勢掠過了枕琴閣。
謝嘉望去。
嗯,果然,林喻言還沒醒。
而等林喻言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繞了枕琴閣三圈,穩穩地停在門口。
「唔……」她坐起身,問,「到了?」
她的聲音中帶了點鼻音,軟軟糯糯的,還沒徹底清醒,茫然地看向陳熾。
陳熾笑了笑:「剛到,下車吧。」
林喻言下了車,看了眼時間,眉頭微皺:「從我們學校到這兒需要一個小時嗎?」
陳熾面不改色:「堵車了。」
林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跳起來:「你要相信我!戀人之間要互相信任!不信你問謝嘉!」
謝嘉唯陳熾是從:「是的,堵車。」
……
林喻言說:「可惜你在我這裡的信任額度早就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