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無心良夜(第1/5 頁)
【今天在格林圖書館,不知不覺看完了一本書,借用書裡的話:我的生命,是一塊葬滿希望的墓地。
是否我過分悲觀,難以共情有誰的軀殼躺在墳墓裡,靈魂還能倚著墓碑種玫瑰。
直到我想到了你。
想到了那間院子裡枯萎四年的羅德斯。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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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織夏在被窩裡昏昏沉沉睡著。
在斯坦福的這幾年,她常在課餘去聽心理輔導講座,暈頭暈腦間,她想起有一回講的是關於如何控制情緒的話題。
講師說,控制情緒並非戴上虛假的面具,偽裝喜悅,偽裝冷靜,穩定情緒不是不允許情緒的存在,而是接納情緒。
四年了,她依舊不是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
否則也不會在回到最初地點的當晚,選擇用酒精迴避自己的情緒。
“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想讓我過去?”
“你那位未來男朋友,需要我親自請他離開麼?”
“小尾巴……”
男人久違的低沉嗓音在耳畔迴旋,時而朦朧,時而清晰,記憶裡雨夜電話亭的畫面不具真實性。
腦袋神經一陣陣抽疼,關節肌肉也在隱隱泛著痛,分明已入春,她卻止不住寒戰。
掌心壓到額上,果然溫度很高。
冷暖自知的四年,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瞭如指掌,不用想就知道異樣的原因是發燒。
許織夏拖著乏力的身子,吞了顆退燒藥,再躺回被窩裡緊緊閉著眼,難受深蹙著眉。
再度昏睡過去前,她想,這回燒得正是時候。
燒糊塗了,就不用去想了。
斷斷續續落了一宿的雨,薄扶林道被洗淨塵埃,天空重現湛藍的本色。
晴光探窗,落到眼皮。
許織夏慢慢轉醒,鬆垮著肩背坐起身,被褥褶在腰間,身子團在裡面,臉朝向明亮的落地窗外堅尼地城的海景,惺忪的雙眼掀一隻眯一隻。
昨晚一不小心被頹喪衝昏頭,報復性放縱情緒,喝了酒,還把自己折騰到發燒。
現在腦子懵得很。
許織夏放空地坐了會兒,默默下床,什麼都不去想,任由自己的思緒處在混亂的狀態。
“呼氣,下犬,吸氣,邁右腳向前,左腳後跟踩下,開啟你的髖關節……”
臥室門一開,就聽見客廳裡傳來阿斯湯加跟練影片舒緩柔和的指導語音。
芙妮四肢撐在瑜伽墊,倒懸著頭。
循聲她側過臉,調侃道:“你居然也有晚起的時候,親愛的。”
許織夏走向客廳,乾涸一夜的嗓子很澀,腦子恍恍的,下意識問:“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芙妮跟著影片抬腿變換姿勢,語氣茫然無知:“你昨晚出門了?”
許織夏倒水的動作頓住。
她垂著眼,喃喃自語:“可能……”
這時響起叩門聲。
許織夏心不在焉過去開門。
門口的里斯一見到她,眸光本能一亮,隨後湧上千絲萬縷的探究和疑惑,又不知從何問起。
在他開口前,芙妮先喊了聲:“里斯和野犬禁止入內,謝謝配合!”
里斯注意力被帶過去,聳聳肩回屋裡的人:“別這麼記仇,我不過是昨晚講了實話。”
芙妮蹬著拖鞋三兩步上前,瞪住里斯:“哪句?沒有男人會對我有想法?去你高貴的實話!”
里斯無辜:“難道你還想著搭訕他?”
“不可以嗎?”
“勸你忘了他吧。”
芙妮哼笑:“我的座右銘就是不聽勸。”
“但是那臺黑武士已經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