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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也不多留,命海棠送著宋媽媽出了垂花門才回。
宋媽媽回了公主府,直奔正房,一五一十的將見聞講與林二奶奶聽,“奴婢冷眼瞧著,二姑奶奶那光景只怕是十分的不妙。”林二奶奶心裡猛地一緊,雪白的面上滾下淚珠兒來,“我這妹妹痴就痴在心地太純良,沒個算計上了!”
宋媽媽忙勸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有個什麼長短,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事情。再者說,興許二姑奶奶遇見合緣的大夫,正對著她的症候,也說不準呢。”林二奶奶還是唏噓不已,“這點年紀,有個什麼好歹,人生在世還有甚麼趣兒?”
林二奶奶一面拭淚,一面嘆道:“她家的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年有沈老夫人看顧著,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少些,好歹是平平安安生下了我這三個侄兒侄女,這才幾年的工夫,能成這樣!我好說歹說,不知費了多少口舌,她卻只是聽著,由著那幾個主子不主子,奴才不奴才的人反了天了!”
這話林二奶奶能說,宋媽媽卻是不能說的,只默默垂手,在一旁聽著,林二奶奶哭了一陣,慢慢止了淚,道:“你將上等養人的東西,稀奇些的果品,裝幾大捧盒,著人與二姑奶奶送去。”默默坐了一陣,又嘆道:“可憐我母親一輩子只生養了我們這兩個女兒”說著,又掩面低低抽泣了起來,“可惜我這才有了訊息,又不能去看她的。”
宋媽媽見著心酸不已,好說歹說的勸了一陣,只是不聽,也唯有嘆息了。
沈紫言在那裡別開了臉,不去看自己膝蓋上的傷口,饒是如此,還是覺得生疼生疼,倒吸了口冷氣,墨書忙加快了換藥的動作,“小姐多擔待著,一會就好了。”
正文第四十章落紅(二)
沈紫言也不欲自己這點小傷鬧得大家心中不寧,強笑了笑,“也沒多大事,過幾日就會好了。”自己想了想,打趣道:“也不知會不會留疤?”墨書嘆道:“小姐何苦還混說,也不知道我們的傷心處!”
沈紫言抿著嘴兒笑了,“我若是不知道,你豈不是白服侍了我一場?”墨書斜覷著眼,也掌不住笑了,因又換上一副正經臉色來,“小姐,郭媽媽關在那柴房,只是整日的嚎叫,說要見夫人,那看管的婆子也不敢自作主張,也就尋到我們跟前了,小姐可要早日拿個主意才好。”
沈紫言的臉色就冷了三分,“這次若是有什麼好歹,她也別指望著安生!”謀害主母,少說也是打三十大板攆出府去,這還算是輕的,多半人家都會暗地裡使了手腳不知不覺的處置了下人。墨書暗自忖度著,沈夫人是溫厚的,小姐也不是那不好相與的,只是郭媽媽這次犯下的錯實在無可饒恕,居然勾結金姨娘謀害主母,不然小姐也不至撂下這樣的狠話來。
只是這事也不過是她和小姐私下裡的猜測,無憑無據的,也不好拿到檯面上去說。鬧不好,反落下陷害下人,容不得姨娘的壞名聲來!小姐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轉眼就到了說親的年紀,這等壞名聲傳出去,影響自然極為不好。墨書這樣細細思量了一回,道:“小姐也別太心急,我前幾日審問那向婆子,她一五一十的都招了,是郭媽媽拿了夫人的東西,託了她出去賣,依我的小意思,那郭媽媽只怕是聚眾賭牌,虧空得狠了,這才起了別樣心思”
沈紫言自己何嘗不知此事急不得,只是心裡的怒火早已成了燎原之勢,郭媽媽此事就如同一根刺紮在她心口上,但凡一想到她害得母親流產的事情,就恨不能立刻攆了出去。雖心裡懷疑她與金姨娘暗地裡有往來,只是沒抓個現形,現在也不好貿然出去說的。
現在聽墨書如此說,會心一笑,“真真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我的一番話,盡數叫你說了去!”墨書微微一笑,“那都是小姐教的好!”隨風在一旁搭腔:“把她會說話的,得閒就拿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