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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眼裡閃著對江逾白的崇敬道:&ldo;三天兩夜便趕製出了新的輿圖。真不敢想每日行了多少里路。我哥腳上都磨出了好多水泡,不知知府大人是不是也一樣。&rdo;
有吃早飯的老漢笑著插話道:&ldo;知府大人比你們這些小夥子身體強得多了,上回擒賊,不還輕輕鬆鬆就把那賊人的胳膊給卸了。&rdo;
旁邊一個聽得津津有味的姑娘臉一白,摸了摸自己胳膊道:&ldo;曹阿伯,你這話聽著讓人骨頭疼。&rdo;
眾人都笑了起來。
&ldo;不過啊,聽我哥說,知府大人似乎被滾石砸中了肩膀……不曉得嚴重不嚴重,他沒叫疼,也沒人敢替他檢視。&rdo;那書生搖頭嘆氣。
謝恆臨&ldo;騰&rdo;地站了起來,匆匆結了帳離開。
原來打算好了,見了江逾白問問他肩上是不是有傷,結果一進院門看見江逾白,謝恆臨又不想同他說話了。
江逾白正在院中練劍,見他進來收了劍,說輿圖昨晚又仔細確認一遍,殿下可以過目了。
謝恆臨跟著他走進他的屋子,仔細看了遍圖,嘆息道:&ldo;是得疏浚。可挖槽定線,挖槽斷面測算,挖泥船還有棄土處理等,我都只是在書上看過,並不懂具體有多少細節……事關重大,還是得派人送信給父皇,等有經驗的大人來。&rdo;
江逾白於是差人把圖拿去多畫幾份,回身見謝恆臨悶悶不樂,道:&ldo;殿下不必沮喪,此次水患範圍過大,災情嚴重,一般的治水法子怕是也行不通。等多來幾位大人一起商討定奪才穩妥,這樣也是對百姓負責任。&rdo;
謝恆臨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
江逾白這話說的不像奉承討好,可他與江逾白這一世交集甚少,江逾白怎麼會平白無故真心寬慰他。
謝恆臨想起早飯時百姓的誇讚,那些話很明顯能感覺到江逾白很受愛戴。
這就怪了。
難不成……江逾白這一世轉性了?真成了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一個好人?真是自己誤會了他?
不過這又不是完全沒可能。上輩子江逾白在宮裡待著 ,這輩子在民間,也許他與百姓待久了,對官場沒那麼大興趣了也說不好。
&ldo;今日外頭格外炎熱,殿下多喝些茶水,儘量不要外出,以免中暑。&rdo;江逾白望了望窗外,又溫聲道。
謝恆臨手裡捏著毛筆正要寫信,聽見這話心裡一軟,想抬頭問問他肩膀是不是真的傷到了。
可突然不知想到哪裡去了,謝恆臨將毛筆放下,復又拿起,看著自己的手腕出神。
上一世,有將近一年的日子,他即使握住了毛筆,也用不了多久的。
長年患病,身體無力,只好纏綿病榻,如此迴圈往復,他的身體虛弱得如同一把枯草,與廢人無異。
無數次,他或是苦悶,或是疼痛難忍到想一死了之。
還想要過那樣的日子嗎?
謝恆臨問自己。
不。他在心裡回答著。
不管江逾白這一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要提防他,疏遠他,不能心軟,更不能託付信任。
謝恆臨再次提醒自己。
寫完了信,謝恆臨把信交給飛羽將軍,便回房歇息了。從再次相逢起,他便每晚歇息不好,現在頭疼得厲害。
一覺睡到晚上,謝恆臨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夢,醒來時滿頭大汗,四肢無力,覺得臉上熱的也有點不正常。
江逾白出去忙了一天,回來見謝恆臨房門緊閉便來敲門,聽見他讓自己進去的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