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從誠懇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如果他不是一個傷兵，他一定會站起來跪下了求他。

謝靖長嘆一聲說道：&ldo;兄弟，這一幕不管是那個指揮官也不願意看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兄去死，而無能為力。這是一個指揮官的恥辱！成全了你們，但將是我一生的恥辱。更何況戰況還沒有到最後一步！&rdo;

機槍手傷兵抬起手說道：&ldo;大哥，我身上中了六彈，唯一能動的就是這隻手了，沒死是我的福份。是上天留下我這隻手來拉響手榴彈。不說現在沒有藥品了，就算有隻怕我也只是一個廢人。與其屈辱地活下去，還不如轟轟烈烈地去死！&rdo;

謝靖低下頭來說道：&ldo;是我無能，不能保住弟兄們！&rdo;

機槍手傷兵搖了搖頭說道：&ldo;在戰場上，不管是誰也無法保證沒有傷亡！大哥，上了戰場，誰也逃避不了現實。但我們相信大哥一定能讓我們活得有意義。這一仗下來，全營的弟兄們都活賺了。我都殺了十多個鬼子，這機槍突突地，鬼子一個一個地倒了下去。真爽……如果沒有大哥的指揮，我們能殺得這麼爽，弟兄們對不對？&rdo;

&ldo;對！&rdo;十來個傷兵大聲說道。

在這時，他們好像忘記了傷痛一樣。

機槍手傷兵接著說道：&ldo;我從軍十年了，從東北一直打到現在，從來沒有這麼爽快過。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軍人，最優秀的大哥。我們都願意為你而死。為國家而死！請大哥不要傷懷，如果你的弟兄死得有意義，你就得為他們感到驕傲和榮耀！作為一個指揮官，因為領導一支這樣的隊伍，這樣的弟兄而感到自豪！&rdo;

謝靖想了想說道：&ldo;對，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能有你們這樣的弟兄而感到自豪。戰爭是殘酷的，死人……不，我不能讓這麼優秀的弟兄們去死！&rdo;他畢竟是剛剛走上戰場，剛剛指揮作戰。從內心當中還很難接受身邊弟兄們大量死去的現實。

傷兵見眼看就在說服的大哥還是沒有想通，他接著說道：&ldo;大哥！我們這樣死得值！我為能成為你的弟兄，你的下屬而感到驕傲！我只想體面地去死！真的……如果大哥不同意我們的決定，我們寧可自殺也不拖累弟兄們！大哥，你總不至於讓弟兄們找一個如此死法吧？！&rdo;

謝靖無力地坐了下來。對敵人他可以冷酷無情，但對自己的弟兄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上一次同意是因為當時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求情，下達命令之後，他馬上就後悔了。而今天，他不會再做這樣的決定。但傷兵的要求，又讓他無法不同意。他本來不是猶豫寡斷的人，但今天他真的六神無主了。

李秋雪在一旁說道：&ldo;謝靖，弟兄們的決心讓人無法拒絕。我知道你為此深深自責。這一切都是鬼子造成的，這仇、這恨我們都記在鬼子的帳上。&rdo;

&ldo;對，我們都記到鬼子的帳上。死了那麼多人，都是鬼子造成的。&rdo;

&ldo;這都是鬼子逼的。&rdo;

&ldo;讓我們把自己的仇給報了吧！&rdo;

旁邊的很多傷兵說道。

機槍手傷兵看了一眼謝靖說道：&ldo;大哥，我是東北人，我的家人都死在了鬼子的炮火之下。我活著也是個殘廢，就算活下來了，誰來照顧我？&rdo;他說的是現實，很多現實情況就是活著不如死了。傷兵如果成為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國民政府是沒有精力去管他們的！

機槍手傷兵又接著說道：&ldo;我這樣活著更痛苦，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