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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陽光明媚,是打籃球的好天氣。以往這時沒事的話,小馬早已在王灣中學的操場上活動開了。他想晚上去找陳乘他們打場球,於是給陳乘打了個電話。
陳乘在那頭說:「x,都什麼時候了還打球?我們學校現在亂成一團了。」小馬說:「死的又不是你,急什麼?課照樣上,球照樣打,你的生活繼續。」
從銀行的監控錄影看,取錢的人三十歲左右,刻意偽裝了一番,用鴨舌帽和墨鏡蓋住了大半張臉,穿著黑棉布長襯衫。取完錢,這個人就騎著一輛無牌照的摩托車往南邊走了,路口的攝像頭跟到靈府區長春大道附近,線索中斷。長春大道附近是一片開發區,前年剛建的幸福花園小區,第一期工程已經完工。附近還有一些老房子,是「城中村」,裡面居住的大多數是外來人口,魚龍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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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陳乘和小馬一起打球,剛從師範畢業的幾位年輕教師也一起加入進來。個個血氣方剛,龍騰虎躍。小馬打了半場,便感到有些累了,坐在邊上看他們打,拼命喝水。他雖然只比他們大了一點點,卻感覺自己已經老了,心裡說不出來的空虛,找不到任何東西可以填堵。小馬將空礦泉水瓶子擰巴成一團,遠遠地扔出去。操場的跑道上,穿著嶄新校服的學生們排成一個個方隊,正準備國慶時的演習。廣播裡播放著雄壯的愛國主義歌曲,學生們「一二一」地不斷反覆地進行著踏步練習,稚嫩的口號飄蕩在操場的上空。陳乘下場來喝水,見他在觀望,便說:「班上有幾個學生家裡困難,買不起校服呢,還他媽我墊的錢。」小馬說:「非得穿校服嗎?」陳乘說:「校方要求統一穿校服,衣服都是軍州一家衣服廠定製的,做得很差,學生還非買不可,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他媽的。」小馬揶揄著說:「這是不是你們蔣校長的指令啊?」
在陳乘家沖完涼,兩人相約一起去吃燒烤。陳乘又問起案子的進展情況。小馬沒有告訴他實情。「要是有這樣的一種情況:在咱王灣發生了幾起惡性殺人案,然後周邊也發生了幾起,緊接著軍州、慧州、寧州同步進行,省城也四處有案件爆發,這樣蔓延至全國,豈不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陳乘聽完小馬的話,哈哈大笑:「照你這樣說,全國的公安系統就癱瘓啦。」小馬嚴肅地說:「我說的是假如真有這樣的情況……如果他媽的他們全部串聯起來同一時間動手,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陳乘笑著說:「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我要是警察,就把有你這樣想法的人全部逮起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一人!」小馬說:「『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小馬有預感,這樁案子已經被他們開啟一道缺口了。這是他祈願的,但他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那群剛畢業的師範生也來了。陳乘一一向他們介紹小馬。「這是我哥們兒,是個警察。」陳乘呵呵地說道。小馬向他們揚了揚酒瓶子,算是認識了。其實小馬並不大願意和這群人在一起。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是因為他們比他年輕嗎?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小馬越喝越清醒。小夥子們個個越喝越激動,從美國談到伊拉克,又談到釣魚島和朝鮮半島,最後談起了理想和房價,群情憤慨,個個罵娘。小馬很少說話,只和陳乘碰杯,或者一個人獨飲。一旁的廬米看著有些不對勁兒,問小馬:「沒事吧?」小馬說:「沒事,早著呢,喝吧!」話題又轉移到了蔣校長身上。蔣校長的屍身還沒找到,小夥子們紛紛猜測他們的校長是不是得罪了何方神聖,以至於落得這麼個下場。其中的一個問小馬說:「現在案子有眉目了嗎?」小馬用力望了他一眼,故意搖了搖頭。那小夥比他要小一兩歲,就說:「我不是針對你說的,現在這些警察淨他媽流氓,一說『掃黃』,勁兒十足,一說『打黑』,個個龜兒子似的裝著。」旁邊的同伴捅了捅他。小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