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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昔抬手將她腦袋抬了抬,讓她靠得更舒服點:「嗯,睡吧。」
周憶之就這麼睡過去了,只覺得周遭雖然嘈雜,車子雖然有些顛簸,可蓋著羽絨服的身體暖融融的。
前面兩人實在太吵,薛昔拉了拉兩人的領子,抬手對他們「噓」了一下,兩人立刻安靜了點。
薛昔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光和晨霧,將周憶之左側的車窗窗簾輕輕拉上了。
陽光被遮住,只剩下一點餘溫,折射進來落在周憶之的眼睫上。
袁枚玩了會兒手遊,扭著脖子朝後面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薛昔微微側著頭,視線落在周憶之的睡顏上,他手裡拿著書,但他好像一頁未翻。
袁枚忽然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怪怪的,但是說哪裡怪,卻又說不出來。總之,不太像是兄妹關係。
但她隨即想起來,周憶之好像也根本沒說過兩人有兄妹關係啊。
第35章 炙熱
大巴車在景區山下停下來。
周憶之身體猛然前傾, 前額被薛昔用手抵了一下,薛昔在她耳邊道:「到了,還困嗎?」
「這就到了?」周憶之剛醒, 還有些含糊。
她摘下耳機,從車窗朝外看去。
霧氣在車窗上凝結了一層白霧,她伸手擦了擦。
整座山壓滿了大雪,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凍中竟顯出幾分聖潔乾淨的意味。
車上的同學紛紛沸騰,拎起行李就躥下了車, 打算徒步沿著積了雪的臺階走去酒店。
帶隊的老師拿著大喇叭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但話還沒說完, 最先跑下車的學生已經跑出去幾十米遠了。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帶隊老師無奈地搖搖頭。
周憶之纏著手裡的耳機線, 瞧著車上的人挨個擠下去, 全都生龍活虎的樣子, 哀嘆一聲:「不是說得在路上開兩個多小時嗎,我怎麼感覺才睡了五分鐘就到了?」
薛昔側身讓後排的人過去,正伸手去拿包, 聞言, 輕笑道:「我提前問過了, 車子待會兒要從另一條路開上山上的酒店去的, 你不想爬山的話,可以繼續待在車子裡休息一下,十幾分鐘後等司機回來,和車子一塊兒上去。」
周憶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道:「行, 正好偷會兒懶。」
薛昔將包又放了回去,只拿出保溫杯, 倒了一杯,遞給她:「渴了嗎?喝點兒水。」
周憶之捶了捶發酸的膝蓋,搖頭道:「不喝了,我怕待會兒要去洗手間。」
薛昔點點頭,又將保溫杯裡的熱水倒在空的礦泉水瓶裡,熱氣敞上來,看起來很暖和,他遞給周憶之:「那暖暖手,車子上暖氣關了,把外套也穿上,別凍著,我下去和司機還有帶隊老師說一聲,問一下車子從哪條路上山。」
周憶之看了他一眼,雙手接過瓶子,掌心裡傳來溫熱。
白霧衝著臉頰和眼瞼,濕漉漉的,讓人精神不少。
她腦中閃過兩個字:人/妻。
薛昔站起來穿外套,頭頂觸及車頂不得不微微低頭,一低頭就看見周憶之望著他,眼底帶著莫名其妙的笑容,他不由得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周憶之忍住笑,連忙住腦。
她道:「只是很後悔,覺得哥哥你很體貼,不知道上輩子我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這還是周憶之第一次說後悔,不是愧疚,而是後悔,彷彿上一世只是錯過的一個夏天而已。夏去冬來,不曾動心的動心了,失去的都回來了。
薛昔回了句「胡說什麼」,嘴角已經不自覺地上揚,等察覺到時,他咳了一聲,迅速壓了壓嘴角,伸手揉了下週憶之的腦袋:「你在車子上等會兒我。」
「嗯,大家好像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