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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丁看著山田與高橋都變了臉,莫名地痛快,用日語低聲道:“剛剛我說,今晚督軍官邸的好戲是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險棋。如今,我收回我的話。今晚的好戲,是一步險棋!”
高橋一郎的臉色更加差了,山田俊目光尖利瞪了奧古斯丁一眼。
一曲完畢,舞池裡的歡愉也漸漸淡了。李簾苑與夫人出現,祝今晚的結詞。最後,李簾苑突然道:“今晚白夫人的獨奏,為壽宴添了豔色。敝府想送夫人一件禮物……請夫人上前……”
李爭鴻轉眸瞧了一眼平靜甚至看上去有些木訥的慕容畫樓,至今無法回過神來。燈光下,她她頸項雪白,修長如玉,青絲洩了下來,有著撩撥心絃的氣質,突然心間一顫。
慕容畫樓卻不瞧他。聽到李先生叫她,便明媚一笑,大方端莊,往臺上走去。後背筆挺,好似女皇巡視臣民,任何人在她高傲的神色之下,都黯然失色,不由自主撇開眼睛。
此女子,看似木訥,眼眸卻如此尖銳。
侍童捧出一個修長的盒子,李老夫人親自開啟,是一整套的玉簪,各種翡翠雕刻而成,根根純淨透亮,沒有一絲雜質,一看便是價值連城。慕容畫樓挽起耳邊的一縷碎髮,心中冷笑:這是賠禮嗎?
臺下不乏識貨之人,倒吸一口涼氣,驚豔無比。
“薄禮不成敬意,望夫人笑納!”李簾苑態度算得上恭敬,似乎想挽回一點什麼,卻觸及慕容畫樓慵懶神態,心底一凜。
原本想置身事外,想把此女子推出去,殊不知猜錯了白雲歸的棋局,反而將李家套了進去。
慕容畫樓看到李府的態度,便知道自己贏了。李家果然誤解了。
她拿起一支,隨手將自己的青絲綰起,別在髮髻:“無功不受祿,一支足以……李公美意,畫樓生受了……”
心底卻沒有一絲得意。開局她贏了白雲歸一步,不代表步步能贏。
白雲歸如此狠毒,著實叫她氣惱!
為何將她從老家接過來、為何雲媛得了天花、為何他避而不見、為何她獨身來李家、為何白雲靈今晚沒有一同前來,一幅幅一幕幕,漸漸清晰了。無冤無仇,居然這樣害她,慕容畫樓笑了起來,心底卻是一片寒寂!
………
第十一節情況有變
回去的路上,慕容畫樓依舊坐在車裡,神情跟來的時候一樣,有些木訥,沉靜如水,跟剛剛李府舞臺上彈琴時俯瞰眾生的女子完全不同,似乎就是李爭鴻熟悉的白夫人!
他沒有說話,心中充滿了好奇,反而一句都問不出來,全部更在喉間,化作苦澀絲絲泅開。半個月的相處,李爭鴻對慕容畫樓還是挺喜歡的,不傲慢不做作,偶爾木訥,性格隨和。想到過了今晚,也許她便會化作一縷香魂,李爭鴻頗有憐香惜玉之念。
一邊是白督軍與家國,一邊是無辜的白夫人,他微微閉目,將滿腔的憤懣壓了下去。
慕容畫樓將自己溶在陰影裡,對面汽車的強光照過來,她的側顏頗為寂寥。就這樣抱臂獨坐,臉上如冰冷雕塑,沒有一絲表情。一開始的疑惑,後來的憤怒,如今只剩下平靜了。仔細回想種種,恨白雲歸的冷酷無情,也能體諒他的心緒。倘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想到利用一個弱質女流吧?
報紙上說,俞州已經三面受壁,有將近百萬人馬打著聲討賣國軍閥的名頭,為難白雲歸。那些所謂聲討的人,其實目的是什麼,一目瞭然,不過是俞州這塊軍事重地!
當前亂世,人命如草菅,犧牲她一人,保住整個俞州甚至東南免受征戰之苦,百姓免遭欺凌之難,也算她的光榮。慕容畫樓曾經是特工,她從小就被灌輸家國利益高於一切的理念,她是能理解的。
可是她不想死,更加不想被日本人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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